东方常抱了抱拳,以西山老祖道:“你老人家一向可好?”西山老祖道:“你小子,终于肯见我啦?我……”他正要发些牢骚时,骂东方常几句时,忽见了亲兵们怒目而视的眼神,不由得怯了三分,改口道:“我一向还好。”
东方常道:“你怎地到了这里?”西山老祖本打算直奔主题,问他要银子,转念一想,他现下身在官场,不是江湖儿女,如此直白可能反倒坏事,因笑道:“来恭贺你做了将军。”
东方常本担心他开口徒弟闭口徒弟,让自己失了身份,见他如此说来,倒是放心,也笑道:“客气客气。”对刘英庆沫等说道:“这是我的授业恩师,许久未见,你们先行下去,待我款待他老人家之后再议军务。”刘英等依令而退。
东方常叫他到帐内,寒喧了一阵,晚间又设宴相待,西山老祖大是适怀。见已有些亲近之意,便试探着说道:“今日饭食甚好,只是不知何年何月再能吃上一顿啦。”东方常何等精明,一听他话头,就知道他是索要银子。东方常一军之将,所管钱粮甚多,本来与他些也是无妨,但东方常知道这老儿人品不端,要顺了手,必是时时来烦他,因说道:“鱼生火,肉生痰,吃的清淡些原是好的。”
西山老祖一听,心下暗骂这小子忒也寡情薄意,但又不好发作,眼珠一转,想起一事,道:“你最近,是不是用了千叶血掌的功夫,打伤了一个女子,一个孩子?”东方常暗道他怎么知晓此事?转念一想,那些人必是要寻医的,或许路上碰见也未可知。他明白西山老祖是打算以此为由,问他要钱,但那些人本来就是顺带打伤,死不死对他来讲无所谓,由是也不否认,道:“是。”
西山老祖听了,以为这是条路子,所以便堪堪而谈,形容起那些人的模样来。东方常早就见过那些人,只漫不经心的听着。西山老祖见他毫无兴趣,心下索然,知道这法子也行不通了,只顺口描述完最后一个妙龄女子的模样,就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哪知描述完之后,东方常忽地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与他们同行的那女子甚么模样?”西山老祖一怔,把她的模样又形容了一遍,东方常略加思索,对帐外喝道:“将我的卷宗册子拿来!”
军士依命而为,拿了过来。东方常打过册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绘影图形来,指了上面的女子画像道:“你看是不是此人?”西山老祖一看,这女容姿秀丽,倾国倾城,正是那日见的人,由是道:“对,就是她!”
东方常哈了一声,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西山老祖不明所以,东方常道:“你知道这是何人么?”西山老祖摇了摇头,心道:“莫不是你的旧相好?我又哪里能知道了?”东方常将那画像重重一拍,道:“她叫曹倩雪,是曹操的亲生女儿!”
饶是西山老祖不通军国之事,一听这个也是明白了。眼下曹刘相斗,若能捉得曹操的女儿,那是天大的好事。西山老祖暗暗庆幸自己平素定是好事多为,才有了这造化,无意之间竟能撞到这样一个千金之人。
东方常问道:“你是在哪里见的她,她们又到哪里去了?”西山老祖正自得意呢,听了这话,心中大悔,暗道:“早知如此,真该捉了她们回来,眼下却又到哪里去找?”然而他一转念,寻思:“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万万不可放过。”因说道:“我此行,正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我早已把他们看住啦,一切尽在我的掌握。”
东方常喜道:“好!我马上点齐军马,让他们随你前去,将其捉了来。”西山老祖一听,暗悔这慌撒的不圆,随自己去?哪里去?于是忙道:“这个不急,你人马众多,容易打草惊蛇,我只是来通报你一声,我自去捉了他们,来交于你。”
东方常喜道:“好。不过也不用都捉来,只捉那曹倩雪一人,便是大功一件……来人!”东方常喝令帐外,让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过来,交在西山老祖手中,道:“这些供你路上盘费之用,若然成功时,还有一笔重金相报!”
西山老祖接了,心中喜道:“到底是官家的人,就是有钱,一出手便是十两。”东方常心中却道:“开首却不可给你多了,有个甜头,让你好好办事就成。”
西山老祖自然不知,军费之巨,动辄以百万计,这区区十两之数,即便在东方常手里也是九牛一毛。然而这一毛在他这里也是颇多了,总比顿顿去抢霸王餐好的多。
西山老祖着急上路,去寻倩雪等人的踪迹,忙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去,去将她捉来。”东方常点了点头,对帐外道:“来人,代我送送师父!”他与西山老祖交谈之时,从不带“师父”二字,这对众一讲,却是带了上去。
西山老祖离开军营,眉开眼笑的把玩着那锭银子。脑子中又想起倩雪,仿佛那女子立时变成了一座银山,捉了她,便有了无数的银两可用,由是欢欢喜喜的往西行走。
路遇一家酒店,他摸了摸怀中之银,心道这下总算可以好好吃顿了,不由的大是得意。走进酒店之中,把银子往桌上一摆,道:“掌柜的,好酒好肉,尽管上了来!”小二叫声“客官稍坐”,自去准备。
西山老祖坐下,欢喜的看着这酒店。只见这里明窗净几,颇为雅致,在此时也算得堂皇了。不过却没有几个客人。西山老祖心道:“这就奇了,如此一个好地方,本该是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