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金之法”,便是五行之术中“金”术。剑属金,以金之气御之,无论招式还是劲力,都比寻常武功要强横许多了。
阴阳士飞到玉正平身前,取了一方帕子,擦着油汗,口中连道:“惭愧惭愧,小士睡过头了,险些忘了这守关之事。惭愧,惭愧的紧!”
玉正平笑道:“不妨事,我现在闯,也是一样。”
阴阳士一怔,道:“现在闯?不行不行……”
玉正平道:“怎地?”
阴阳士道:“我突然想起这事,是跑了好久才到的,现在累的紧,需……需要喘一口气……”
玉正平心道:“我连闯五关,也正好借机休息一下。不过不能显了出来我这层意思。”因说道:“那可不成,你既然到了,那我们就该当立时比试才是。出招罢。”言罢,玉正平做出一副拉开架势的模样。
阴阳士道:“道理上,是如此,不过,唉,还是行个方便罢,我确是累啦。我倒不是非要胜你,只是我难得打一场架,想打个痛快而已。”
玉正平心中暗笑,口中犹道:“不成。”
阴阳士苦了脸,思想一下,道:“要不,我给你的好物事,算是交换?”
玉正平不料这顺意一抻,竟还诳出来个礼物,心中更喜,面上却是不露,道:“有甚么物事我没见过?不成不成。”
阴阳士道:“别忙,你先看下。”言罢,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笛来。
只见这笛约有一尺长短。打造极是精致,淡淡的亚光色透着一股雅致。玉正平一见之下,便甚喜欢,接了过来。
“这与夏侯将军给雪儿的那支小巧银笛,却刚好可成一对儿。”
玉正平收在怀中,故作了不情愿的样子道:“既如此 ,那稍歇便是。”阴阳士喜笑颜开,当即打坐休息。玉正平则斜倚着靠在了一棵树边,闭目养神。
半柱香后。
阴阳士右手悠然抬起,口中念念有辞,地上的宝剑不住震颤,而后平平的飞了起来,在阴阳士四周转了起来。
这阴阳五行术中的“金”之法,讲究寻求自然中属“金”之物的理则。世间万物,不脱“金木水火土”之五行。金有金之则,水有水之语,木有木之理。五行之术,便是调整通身之力之气,与自然五行产生共鸣,从而驾驭之。
这“御剑式”,便是此理。阴阳士之气,好似已与那宝剑有了共通之语,不需以身体相碰,便可随心指使。
玉正平听了剑鸣之声,已知那阴阳士要开始较量了。他虽知有五行之术,但之前从未与之对阵过,心中甚是期待。他睁开眼,右手将力一运,腰中赤玉剑嗖的一声脱出剑鞘,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你这手很俊哪!”阴阳士赞道。他明白玉正平这招以气拉剑,并非是五行之术,而是将力使然。并非与其有共通之语,而纯是以劲力吸拉。
将力之能极大,能够为此倒也不奇怪,不过玉正平这一招,拿捏的恰到好处,显是将力不俗,这道人心直口快,不由的赞叹出声。
两人霎时战作一团,转眼间,便各自出了二十余招。
阴阳士五行之术皆通,这数十招里,金木水火土齐上,但见流光飞影,水火交融。玉正平寻思:“他有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我之九柳八阵,也恰是风林火山阴雷六诀,都是由天地之像而生。我便也使将开来,看看哪个更利害些。”由是这二十来招中,“平地惊雷”“风起水涌”“如火燎原”等等,轮番价使出。
不料二十七招一过,二人却都发现,未打到一处去。两者各用了自己的路子打去,堪堪二十来招,竟然都未碰上,到得第二十七招时,两人都发现自已攻到了背向敌人三十来步的空地之上。
五行之术,九柳八阵,虽然皆有金木风林之谓,实则却大不相同。五行之术里的金木之像,都是实意,如“金”,即是刀、剑、戟、叉等金属之物,“木”者,便是树木、花枝、草叶等木属之物。
而九柳八阵则不然,风者,其疾如风,林者,其徐如林,都是“兵家六如”之意,并非实指。如火诀之内的招式,凶狠霸道,招招打来,劲风冲荡,飞沙走石,单就表象而言,倒是与道术中的“土”法有些相似。
玉正平回过头来,摇着头,自嘲式的笑了一下。阴阳士也已转回,二人相视而笑。玉正平昂声道:“看来我们都打错了。”阴阳士道:“不妨事,重新打来!”
二人都调整了攻势,总算是战到了一处。
阴阳士运起“火”法,五六个火团围成一个火圈,转灯般的向玉正平袭来。玉正平剑锋一动,一招九柳火诀中的“扫荡四海”打出,气借剑势,雄浑的将力向四面八方散去,把火团尽皆逼开,借着这空,玉正平冲到了道人身前。
阴阳士本料火法一出,玉正平纵然能破,也会在十招之后,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化去,心下更是不敢大意,双手频招,宝剑如似飞龙,在玉正平周围来回冲突,伺机而攻。
然而玉正平将赤玉剑舞的密不透风,剑网笼罩了全身,阴阳士飞剑难以攻入。
二人如是战了二十余合。
阴阳士寻思:“看来今日之战,不是简单可胜的了。”一面仍是以金术御剑,一面念念有辞,使了个“木”法。只见四下里落在地上的叶子、干枝,尽皆飞起,盘旋数下,齐齐向玉正平攻来。
玉正平一个不慎,被一片飞叶冲入,擦在肩上,划出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