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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苞张冲,按时到达了落鹰屯指挥帐,参加张飞的军议。
张苞长的很像张飞,都是圆圆的脑袋,配着一部大胡须,而张冲长的甚是清秀。但性格上,却正好相反,张苞带些稳重之气,张冲则是十足的火爆性子。
张冲上次自已叫阵单挑的事情,被张飞得知后,着实狠揍了一顿。张飞号称万人敌,作战英勇无比。然而作战英勇,和匹夫之勇有着本质的区别,张冲那种没头没脑的乱撞,是张飞最为反感的。
现在,张冲屁股上还带着伤,但性子倔强的他楞是忍住不坑声,大模大样的坐在了凳子上。
“伤还痛么?”张飞随意的瞟了他一眼,问道。
“没什么好痛的!”张冲还有点不忿的回答的。
“不痛就好。到了该你作战的时侯,别给我装熊。”
“父亲大人安坐静观便是!”
“冲弟!”张苞轻声喝道:“父亲面前,说话别这么冲。”
张冲不再说话,但气犹自未平。
稍作闲谈之后,张飞转入了正题,他指着沙盘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次对手的目的?”
“不就是打东城粮仓么?”张冲指了指几个代表司马懿部队的小旗,说道。
张飞斥道:“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遇事多思考思考,别什么话都不过脑子。要是这么明显的问题,我还用开这个军议?”
张冲努力的思考了一下:“你之前说过,这支部队,一共就两曲精兵,现在都在那姓玉的麾下,他带着去了东城,不是打那儿,还能是什么?”
张飞的神色稍和了一些:“能记得他精兵的分布了,这很好。再继续想想,往深里想。”
张冲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张苞这时说道:“那玉正平确是带了精兵去东城不假,但有一点很值的怀疑。”
张飞稍见喜色:“哦?哪点?说说看。”
张苞指了指沙盘上没有标注敌方部队的地方说道:“这次探报,连对方的精兵位置都探到了,但司马懿所部的军队,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分布的。这,有点怪。”
张飞笑道:“好,能想到这步,算是没白带你在军中走一遭了。不错,疑点,就在这里。”
张苞挺有成就感:“他们可能是有些别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要是能搞到司马懿的布防图就好了。”
张飞朗笑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布卷,道:“你们来看。”
张苞张冲一起看向那展开的布卷,喜道:“这……这是司马懿的部队位置图?”
张飞点了点头:“正是。”
张苞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父亲大人,您……您是怎么搞到的?”
张飞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司马懿的身边,难道就都是司马懿的人么?”
杀向郭淮的敌军部队,约有三千余人,队伍的中间,高高的树起了一柄“关”字大旗。
只见大旗之下,一将一马当先,挥舞着大砍刀,口中喊道:“敌将休得猖狂,我乃关兴是也!”
关兴的部队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郭淮,乱军之中,二人相遇。
关兴仗着马势,一刀直劈向郭淮。郭淮见他势猛,不敢正面相抵,将马一拨,侧身躲开,勿忙之中却将右袖挽起,数枚袖箭向关兴射去。
关兴眼疾,忙挥刀拨开,怕他再发暗器,又复冲了过来。这次没有奔马之势,郭淮也就敢正面相接了,以刀相迎,二将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郭淮所部都是精兵,与关兴部战成一团,亦是数十合不落下风,然而终究人数比对方少的多,再战下去,八成会被击洿。
玉正平身边数名都尉,眼见这情形,各自摩拳擦掌,便要冲突而出,去救郭淮。战马刚刚一动,只听玉正平喝道:
“没有本将的军令,谁敢动!”
玉正平这声音,伴着将力传出,极是浑厚,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鸣。
这几日的相处,众人知道玉正平军令极严,平素和颜悦色,还常插科打诨,但一逢军机决断之时,却是十足的狠角色。眼下见玉正平凛凛之威喝住,都是一动不敢动。
但他们不知道玉正平是什么意思。
刘式在玉正平身边,却一直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他本来就不是个主动揽事的人,一向以上峰之令为准。现下,他也静静的守在玉正平身边。
玉正平此时面色冷峻,静观着对面的作战。稍时,他低声向刘式说道:
“敌人的进攻,有问题。”
刘式忙道:“小人静听大人教诲。”
玉正平道:“第一,对方是从郭淮部后方而入,完全可以打奇袭,没必要先大作声势。第二,他们本没有马上形成对郭淮部的包围,而是隐隐在我部方向,留了一个四百米左右宽度的缺口。”
他顿了一下,道:“对方这是口袋阵。他的目的不在郭淮,而在我所部。如果马上去救,肯定会一头扎进他的袋子里。”
刘式并不是十分明白玉正平的话,但他仍坚定的说道:“大人说的是。那现在,该如何办?”
玉正平没有回答,又看了一会儿。郭淮战的很苦,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份战情的紧急而乱方寸。
“临阵不乱”,这是他当年学习九柳八阵之时的最早打下的基础。当年学阵之前,周瑜将魂就曾花了数日,专练他这份定力。
大约有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玉正平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色,道:“不对。敌军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