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内, 司马懿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司马懿这次过来,正如他所言,没有调动驻守许都的中央军,而是沿途从驻地调兵。一路行来,总共调动了一万五千多部队,尽数集结于此。
玉正平坐到了左首第一位。
司马懿暂代了镇南将军之职,职位为此间最高。而玉正平则没有假将军位,故要是实打实论起级别来,比在座的将军都要低。然而他是许都来的,受司马懿直接指挥,所以诸将都甚是敬畏,尊他坐了左面首席。
右面首席,则坐着荡逆将军郭秋。
司马懿大概浏览了一下近日的军报,双眼望向了前方。他的双眼里天然的带着一股阴冷,让众将都不敢直视。
“本将一个时辰前传令议事,怎么到了现在,还有一人没到!”司马懿指着左首的一个空位说道。
“回将军的话……”空位左面的一个圆脸将军说道:“他结婚去了,已告了假,有假书在此。”
圆脸将假书呈给司马懿。
司马懿看了假书,从军中花名册上找到了此人,道:“他今年三十有四了,怎么才结婚?”
“回将军的话……”空位右面的一个长脸将军说道:“去岁刚刚离异了。”
司马懿仍看着花名册,口中问道:“因此何事?”
“据说……”长脸道:“是感情破裂了,他……”
“啪---”
司马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长脸不敢再言。
司马懿怒道:“感情破裂了?三年,他感情破裂了八回?他当兵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娶媳妇的!左右!”
“在!”司马懿的亲兵立时上前听令。
“马上去停了婚礼,给我拿了来!”司马懿发了令签。
“是!”亲兵接令而去。
司马懿发过令后,便不再说话,低头细细的看视花名册。军帐之内鸦雀无声,长脸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额边的汗。
不一会儿,亲兵将那缺席将官拉了来。那将官是一张桃核脸,身上还穿着新郎子的红袍,只是被扯破了好几处,显是亲兵拿他来时,有过反抗。
“将军,我已告了假,何故拿我!”桃核脸十分不满。
司马懿没有说话。
桃核脸本装了一肚子的话,司马懿这一不回话,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约有半柱香时分,司马懿才抬起头,道:“我着人拿你,你竟敢反抗?”
桃核脸道:“小人无罪,无故拿我,我自然不服!将军告诉我,娶妻生子,乃天道人伦,我有何罪!”
司马懿的脸如铁块一般,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目视郭秋,道:“依军法,敢违拗上峰者,该当何罪?”
郭秋自小跟着父亲在军中,对军法倒背如流,不假思索道:“违拗上峰,如有遗误军机情节,立斩。如无,则击杖四十。”
“好。打。”司马懿扔出了令签。
“将军,我……”桃核脸不服,要再分辩。
“再加二十。”司马懿道。
“……”桃核脸想要再说时,生怕话一出口,又加二十,于是不敢言。
“啪啪……”六十杖打完。桃核脸背上尽是血,气焰也无,软在了地上。
“好,现在,你再说你的理由。”司马懿道。
桃核脸有气无力的说道:“末将……末将还是那句话,娶妻生子,乃天道人伦,我有何罪……”
司马懿道:“娶妻生子,本将原也管不着。但本将通知诸将议事,你为何敢不到!”
“将……”长脸这时想帮他说些话,提醒司马懿他已提交了假书,圆脸忙咳了一声,止住了他。长脸便不再说。
桃核脸理直气壮的说道:“末将已告了假!”
司马懿道:“你告假不假,但我可曾准了?”
“那……那倒没有……”桃核脸又蔫了下去。
原来这些驻军之内,能将很少,无约束部下之力,平时都懒散惯了。但凡提个假书,上面无不照准,因此慢慢也成了习惯,一遇事,交个假书走个过场了事。
司马懿这一严格追究,桃核脸才想起来还没等上面准许,他就先去办了。
司马懿道:“令,革去此人将军位,休养三天,去后槽养马!”
桃核脸一听,摊成一团。亲兵拖着他出了去。
这桃核脸现下已是偏将军,放后世就是师长一级干部了。司马懿一到,举手就给革了,诸将都肃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司马懿站起,道:“以前你们的将军如何约束你们,我不管。但现在在我司马懿麾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动一分一毫。听明白了没有?”
“是!”诸将回答的十分响亮。
司马懿先行立威,而后又严格士兵的训练,经过一番整顿,这些乌合之众战力大增。按照事前制定的方略,司马懿带兵,集中突破孙刘联军的外围,与围内的曹操主力会师。
攻击点,选在了落鹰屯。负责驻守此地的,是猛将张飞。
司马懿一番排兵布阵,决定由西面攻进,战斗的第一仗,就是地处张飞外围的池子寨。
池子寨是由张飞部将范国驻守。范国根据张飞多年,从北边打到南边,是员宿将,人长的五大三粗,常称自己是小张飞,说起话总是扯着嗓子喊,生怕有人说他的嗓门小。
司马懿看过地形,便令郭秋、玉正平各领一军,趁夜进兵。自已则把精锐隐藏起来,只率些老弱残兵,大张旗鼓的行进,要引其出战。
范国见了,果然中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