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姓玉。”
回答完之后,正平就在心中对他丰富的想象力划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他不由得想到一会儿这神医会不会在吕轩身上展开如此的联想。
“竟不是。北国之地,果然藏龙卧龙。”张仲景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好在张仲景接下来的治疗并没有特别天马行空,在吕轩腕子上开了一个小洞,然后借着正平的将力帮助吕轩运转全身经脉,不一会儿,只见一股黑色的血从开口处流出,尽皆流在了下面早已放好的铜盆里。吕轩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李清墨看着心花怒放起来。
“内伤都已无大碍,我再开些方子,这位姑娘静养上三日就可以了。三日之后,我再来复诊。”张仲景离开床边,在屋中的几案前坐了下来,提起笔来写方子。
他写方子时,李清墨就在一旁看着,毫不掩饰他开心之极的神色。连正平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不自觉的握住了倩雪的小手。那意思是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一直这么健健康康,绝不会让你受伤的。
倩雪的小手很软,柔若无骨,而倩雪则觉着正平的手心很热,热的连自己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她这天穿了一身很舒适的锦袍,红红的颜色映的她的脸更加雪白。她本来是一个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的人,唯一让她哭过的事可能就是六岁时她养的一只小兔子吃东西被噎死了。但最近,确切的说是认识玉正平之后,却让她的世界在不经意的改变。有了所爱的人,知道了母亲的尚在人世,还有这些时间里经历的一切,让她渐渐感到世界上原来还有想得却得不到,得到却有可能失去之类这么凶残的事情。
张仲景的方子很管用,吕轩一天之后就开始见好,两天之后就能下床,三天之后就能揍李清墨了。晚上,正平贼头贼脑的过来告诉他们明天等张仲景复诊后,就可以出发了,于是次日一早倩雪就开始收拾自己那些本来就不多的行装。
坐在床上的倩雪,在摆弄着腕子上的那支玉镯,一对只穿着罗袜的脚儿在那里来回荡着,脑子却在出神,思绪早已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她想起一个曾经来提亲的高官,那高官的孩子她见过,油头粉面,打扮的比大姑娘还艳。来到了相府,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卖弄起他那半吊子的文学来,让自己的大才子哥哥曹植足足笑了半个月。装腔做饰,不知所云,是她和曹植对那些上门讨亲者一致的评价。
而玉正平,是个异数。他就像旱地生雷一般的,突然的就闯进了自己的世界。打败老仆什么的,倒还在其次,关键在于那一天。
那一天,曹丕来看望受惊的曹植等人。曹丕很像父亲,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霸者的气度,这往往让她有些不自在。父亲在自己面前还常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她高兴时也敢跑上去揪下来几根他的胡子,然后在曹植惊诧的眼神中嘻嘻的跑开,但对曹丕她却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曹丕看曹植和自己时,眼睛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防备感。他总是会摆出来十足的兄长样子,让府内上上下下都对他有一种惧怕。他常常会当着曹植和自己的面,训斥府中的其他人,只要他一来,本来平和欢笑的府里就会马上有如死水一般。没人敢和他多说一句话,更没人敢顶撞他,直到玉正平的出现。
当时的正平正在养伤,倩雪亲自送了糕点,他就开心的吃着。而这时,曹丕走了进来。
曹丕的脸上仍然透着威严,看到了这情形冷冷的说着:“玉正平你可知你的身份,竟敢如此放肆,让相府千金服侍于你?”这话一出,要放别人,早就吓的向曹丕请罪了,而正平头抬都没抬,却依旧自顾自的吃着。
“大胆!”曹丕头一次见有人敢触犯他的威严,有些愤怒了。
正平仍是不理会他,吃完了一整块饼,抹了抹嘴,眼神好像两把刀子,抬头说了一句话:“丞相的眼中,应该不希望看到第二个万众之威的人物罢。”
倩雪听不懂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曹丕马上换作了一副错谔的表情,细细的打量了正平一番,并且行了一个礼,然后出去。以后曹丕再没有来过,据说终日在自己府里,连府门都很少出了。
那是倩雪第一次看到一个可以和曹丕兄长正面对抗的人,而且说完那句话后,正平接着又开心的吃起糕饼来,还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笑,笑的跟个大孩子似的。
从此,她就不能再忘记这个男人了。
思绪到了这里,门外一阵打斗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急急忙忙的穿上了那双绣着很好看花朵的鞋子,急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看到正平正和两个人动起手来,而李清墨则倒在了一边,吕轩想要上前,被李清墨死死的拽住。而那两个人她竟认识,是那天遇到的朱儁和皇甫嵩。皇甫嵩看起来仍有点疯疯颠颠的,朱儁则是全神贯注的和正平交手。
“他们怎么会到这里,又怎么会和正平动起手来?”倩雪心头浮起一个疑问。
正平其实也在纳闷这个。
这天起来,他和李清墨吕轩一起活动了下筋骨,正要回去用饭,就见朱儁带着皇甫嵩一起到了这里来。他早把他们当成了朋友,刚要问侯时,朱儁却说了声:“得罪了”,就动起手来。他不想动手,要问个清楚,李清墨却早已上前,十招之后,就被朱儁打在了地上。情势所逼,他只得和他对敌。
“究竟所谓何事?”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