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想到这节,也来不及参详那张羊皮了,忙叠好放回锦盒之中,又将第一道里的那方锦帕拿了出来。
“这是甚么?”吕轩问道。
“这是刚才褚老丈给我的盒子里的东西。这株兰花,莫非就是指兰夫人?而白孤水要写,又没写完的,就是这个‘秦’字?”
吕轩听了,再去看白孤水写的那个字。那个“三”,三横相距甚近,好像确是并非“三”字,而是“秦”字中的一部分。那个点,就是要拉下的那秦字一撇。
正平两下对比,越看越觉的正是此意。看来白孤水就是要写秦字,这锦帕上,画着兰花,也就是指兰夫人的所在。兰夫人的所在,就是这个“秦”字。然而这究竟是甚么意思呢?
正平百思不得其解。
倩雪这时关切的问道:“知道我娘亲的所在了吗?”
正平摇了摇头。倩雪一股失望之色。这事情只有白孤水知道,他一身死,难道这秘密就永远石沉大海了不成?她知晓了娘亲原来在世,本是激动无比,眼下又骤然成空,失望已极。
正平抚了抚她肩,道:“没关系。我们先去她原来所在的那个地方,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倩雪脸色一振:“好!”
正平把锦帕放回盒内,将盒子交给了倩雪。倩雪眼见这样东西是褚进临死之际交给正平的,对正平定是极为重要。他这样交给自己保管,显如一家人一般,心头一阵暖意,忙贴身收好。
吕轩这时说道:“那还等甚么?这就去罢!”
正平却道:“等等!”
吕轩道:“怎么了?”
正平道:“你保护我的三十日约定,早已过啦,你还要跟着我么?”
吕轩一怔。她和正平一起,最初是因为这个约定,而且当时还颇为不愿。后来和正平相处的久了,渐渐觉的和他在一起十分快乐,约定云云早就忘记了。
现在正平这么一提,她才忽地想到这事。约定一过,她好像没有甚么理由再在正平在一起了。她虽然一副刚勇之性,然而终究是女儿家,尤其在正平面前,更是多有娇羞之态,所以也不敢冲口而出一句:“我偏要跟着你,怎样?”。
她脸上一红,道:“是啦是啦,早过啦。终于不用再保护你了,本姑娘这就走啦。”她说完之后,也不敢看正平眼睛,转身便风也似的跑走了。
倩雪道:“你多问甚么?这不是逼着她走么?”
正平没有回答,看着吕轩的背影,他心道:“这一去,不知还要有多少凶险,我不想平白再搭上一条性命了。”
两人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在洞内寻了些干粮,和倩雪一起,望荀彧最初给他说的兰夫人所在地“流云轩”而去。
流云轩在一处深山中,离这里就不算太远了。两人行了一个上午,便来到了其外数里处。倩雪本来还有些黯然,正平一阵开导,她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路上颇有些农户,几头耕牛扪扪叫着,来回走动。
倩雪初时很高兴的看着,后来看到一样怪事,问正平道:“正平哥哥,那头牛怎地没有角啊?”
正平看了一眼,一脸郑重,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三腿的蛤蟆,四脚的公鸡,原也都是有的。只不过这头没有角的主要原因是……这是头驴。”
倩雪脸一红,狠命扭了正平一下道:“人家看错了,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偏生搞出这些古怪来讽刺人家!”
这一下扭的本也不重,可正平却狂呼起来:“啊,痛死啦,完了,受内伤了!”
倩雪格格笑了起来,一双粉拳又去挠他痒:“叫你再装,叫你再装。”
两人正嘻笑间,忽然一个人影闪过。
正平听的有异,马上抱住了倩雪,以身体护住她。而后向那人影看去时,却是放下心来。
原来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满头白发的普通老头。只见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头脑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倩雪看他这样子,往正平怀里又躲了躲,道:“他怎么啦?”
正平道:“没事。一个疯疯颠颠的老头而已。”正平对他道:“你是不是饿啦?”
老头眼中露出奇怪神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正平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饼子,道:“吃不吃?”
老头眼中一亮,冲上前去,抢过饼子,大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忽地哭了起来,把饼子扔了,转头疾跑而去。
正平摇了摇头,对倩雪道:“没事了。咱们继续走吧。”
倩雪恩了一声,道:“你刚才一拿饼子,我也有些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走罢?”
正平道:“好!”便要再取出几块饼来。二人刚刚要吃时,正平忽道:“等等!”
倩雪道:“怎么啦?”
正平鼻子抽动了一下,道:“我闻到有好吃的了,附近好像有酒肆。”
倩雪点了一下正平的头,菀尔道:“就你鼻子灵,馋嘴猫儿。”
正平放回饼子,握着她手,往前走去:“肯定有肯定有。”
两人走了半里,竟果然真有一家酒肆,酒香肉香齐飞,让人闻来就食指大动。
倩雪见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正平问道:“你笑啥?”
倩雪边笑边笑道:“我……我头一次见这么馋的人,隔着半里就能闻到香味!”
正平正色道:“圣人云:‘夫男儿者,必馋也’,我这也是依圣人之言行事罢了。”
倩雪奇道:“原来还有这一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