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眼角扫到这淡淡红光,心下惊道:“不料竟然还有一个强敌?我在此多时,竟然没有发现,大是奇了。”
然而他临阵多年,转念极快,当下便有了计较。
他不管身边异样,仍是自顾自的用剑向倩雪劈去。
那红光向老仆袭来。
老仆剑至半途,突然变招,笑喝道:“哈,你中计了!”
原来他这一招,行的乃是战阵之上“围点打援”之法。临阵之际,最忌盲目分兵,敌人援兵至,马上分兵去挡,那是最蠢的法子。围其一点,暗设埋伏,半道而击来援之敌,才是兵法所在。他袭倩雪是假,却早已暗藏了招式,单等对方去救她之时,攻袭对方。
他这一想法十分高明,然而向着对方一袭之下,却只感对方剑上一股大力袭来,他骤然一怔,身子已被击飞了近两丈,撞在屋边墙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史阿倩雪曹植俱是一惊,忙去看时,原来竟是正平。
“师傅!”曹植惊呼道。他不知道玉正平竟然还有这等功夫,因为之前的“正平”只不过是一个手生而已。
“玉兄弟。”史阿之惊比曹植更大,因为这区区一招,他已看出正平所用,乃是和那老仆一样的战阵招式,兼带其功力竟似更胜于那老仆。此等功力,唯有多年习兵临阵方可获得,这正平一向便在曹植府中,从未指挥过军队,怎地会如此?
倩雪眼前一亮,看着正平。
正平正自喘息不定。
刚才他正在用心意调整那团烦人的火焰,见倩雪有危,心急如焚,忙上前去救。老仆中途变招的一瞬间,他眼前便似见到了两军对阵的幻境----对方正在用伏兵向自己袭来,他心意一转,命部队休要去管伏兵,定阵直击,全军使出一着“连城烽火”战法,以刚化柔,将对方击溃。待他回到现实中时,却见对方已然被击飞,而自己方才的“士兵”,便是自已这手中剑。
正平大疑,怎地剑上有如此威力?他终日与习兵为主,内力虽也有练,却是一般,比起韩方之流的高手,所差十万八千里。然而刚才一击,就是韩方到来,也莫能过了。
老仆悠悠站起,双目凛然,道:“原来是如此高手,竟藏的如此之深,失敬失敬。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纵然不敌,我也要与你一拼到底了!”
言毕,老仆手中剑挺出,剑上所罩气道更盛,向正平攻来。
正平不感再多想,只依着刚才所想,与他去斗。
斗了约有十合,只见老仆头上大汗淋漓,显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老仆心道:“这人功力好强,似尚在我之上,这硬拼之下,只怕是要大大吃亏。”遂即又一转念:“但似乎他变化甚慢,我且以巧试试看。”
老仆心念一定,当下变招,身法灵动,剑出无方,便好似数队分出,交错攻敌一般。果然数招一出,正平左支右挡,难以相敌。
正平心下焦急起来,他已明对方攻势,乃是避开正兵,多设奇兵之道,若是战场,他早有克敌之法,然而现下自己的功力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这就好像军令不明一般,他心虽有余,力却不足了。
老仆数招得手,大是畅快,手中剑变招更快,正平被他转的生晕,心中一急,只感头痛欲裂,咣的一声,被他斜地里一脚踢中了手腕,长剑脱手。老仆冷冷一笑,一剑向正平当胸刺去。
正平此刻脑中痛的一片空白,不知这危险,倩雪啊了一声,想去推开正平,却是力有不逮。
眼见他就要被长剑刺过,只听咣的一声,老仆剑被荡开。
正平死里逃生,倩雪曹植长出一口气,再去看时,原来却是史阿发的这一剑。
史阿毕竟是武学大家,正平剑脱手之际,他便知不好,飞身上前,接住了此剑。老仆施杀手之时,他用尽全力,和他剑一撞,终于救得正平。
老仆不以为意,拾起剑,对史阿道:“你倒是十分顽强。”
史阿本已受重伤,一招使后,更是浑身无力。然而他倚着长剑,费力的站了起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让你伤此间人分毫!”
老仆哼了一声道:“那,你便死吧!”
老仆拉过剑锋,一剑便要取了史阿性命,便在此时,只听得身后破空剑声传来。
这攻击自身后袭来,万万用不得围点打援之法,老仆忙背过身来,去接这剑。谁知两剑刚要交锋,那剑便立时变招,又向他右肋袭去。老仆大惊,只得往侧跃了一步。那剑又马上分两路袭来,宛若左右军迂回一般,攻向自己,他不敢相接,只得再后退数步,这样一来,他离众人就十分远了。
这时他才看到,出剑之人,竟是一个文士打扮之人。
曹植倩雪看着他,齐道:“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