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蜀地成都。
大将军姜维,亲至京城向皇帝刘禅上表,陈述北伐之事。在姜维的坚持下,刘禅同意了此次战略。得到了皇命的姜维,即刻下令征兵选士调粮,为他的第六北伐作准备。
皇宫外。
姜维刚刚走出皇宫。他身着一部明铠将甲,脚踏虎皮战靴,紫色的特制披风甚是威赫,映衬着其大将军的地位。已至天命之年的他,脸上却依旧有着一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儿。北伐之议被允许,不枉他此次亲赴皇城之行,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大将军,别来无恙啊。”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姜维很熟悉,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的眉头立时紧皱了起来。
说话的,乃是黄皓。他位不过黄门丞,但却是刘禅最信任的宦官。他为人狠辣而有心计,是姜维在蜀汉内部最大的对手。内黄皓外邓艾,是姜维最为头痛的两个人。
现在,他穿着一身宦官便服,挂着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了姜维面前。身边是一群他手下的小黄门,紧紧的随侍在他身边。
姜维看着他们的衣服就有些恶心。“黄公公。”他冷冷的回答了一声,继续前行。
黄皓也不阻挡,任他前去。待他走出数步,阴兀的笑了一下:“大将军,咱家有一句话要奉劝于你。”
姜维脚步不停,也不回转身,道:“本将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聆听公公教诲罢。”
黄皓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话,只是提高了些声音:“大将军,你说,你又是何苦呢。一个魏人,拼了命的去走那诸葛老儿北伐的老路。他倒是还可以落个清名,你又能落的什么?”
姜维猛的停了下来,回转了身,一脸盛怒:“你胆敢辱没我恩师!”
“是是,老奴该死,是诸葛丞相才对。”黄皓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然而笑容却依旧不变。
他对姜维的生气非常满意,他说明他依然可以号的准姜维的脉。
黄皓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小黄门退在一边,自己轻手轻脚的往前走着。这是他常年在刘禅身边养成的独特走路习惯。走至姜维跟前,他说道:“大将军才华盖世,何以认不清天下局势呢?”
姜维已然停了下来,便觉要是骤然离去,反而更失了颜面,于是冷冷的反问道:“依你说,什么是天下局势?”
黄皓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大将军受诸葛丞相亲传,才华冠决蜀中。老奴这话,不假罢?”
姜维道:“这是我师天纵奇才,我不过习其一二而已。”
黄皓道:“不错不错。诸葛丞相的‘武侯八卦’,确为天下兵者至宝。”
姜维听他盛赞恩师,面色稍和了一点。
黄皓道:“不过,恕老奴直言。丞相的兵道,大将军所学,未必能有十成本事罢。”
姜维本是决然的脸上,划过一丝颓然,点了点头。
黄皓又道:“大将军冠绝蜀中,确是不假,但却不见得能傲视魏吴罢。大将军拍着胸脯说句心窝子话,魏之邓艾,吴之陆抗,即便是同样兵力,大将军敢打包票,必能胜他们么?”
这几句话,句句戳中姜维痛处。当今之世,论起用兵,必称三绝,姜维邓艾陆抗是也。然而三人之中,唯有他是得了前代兵绝的亲传。陆抗习九柳八阵时,周瑜早已身死多年。不过这倒也罢了,毕竟其所学也是正宗兵道绝学,最可恼是邓艾未得过任何人传授,凭着自创的兵法,五次交锋,竟和他打了个不胜不败之局。很多时候,姜维都对月长叹,有负丞相重托。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皓嘴角笑了一下,道:“大将军既敢于承认这些,足见大将军亦有知世之明。老奴今日,也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个明白。魏蜀吴三家统帅,都在伯仲之间。然而魏国却有着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实力,所以一统江山,乃是必然之事。既然势已如此,那咱们就不妨再来助他一助。大将军有武略,老奴有手段,咱们合力,何愁他日不能享最大的荣华富贵?这不比你费尽心力拼死拼活,却终日担惊受怕,强的多了?”
“大胆!”姜维怒道:“你何敢出此无父无君之言,就不怕本将把你的话,告于圣上么!”
黄皓笑道:“老奴敢说,自然不怕。大将军主战,老奴主和,这事情朝野尽知。就算大将军你把这话原原本本的给圣上说了,圣上圣明,也会把你这话,当作你出战的借口而已,又岂会当的真?”
姜维心知他所说是实,怒意更盛:“本将受丞相衣钵,纵使百死,也会鞠躬尽粹,纵使明知不可为,也会拼力为之。哪会像你,为一已之荣华,任用奸佞,让我季汉百姓受荼毒之祸?黄皓匹夫,本将羞于你一殿为臣!”
黄皓听了,也不生气,仍是笑呵呵的。他身边的那些小黄门却大大不满了。这些小黄门,都是黄皓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虽是阉人,却都身具上乘武功,既是黄皓的随从,又是黄皓的护卫。他们终日在黄皓身边,姜维却是头一次见,眼见他如此,个个都是怒气填膺,摩拳擦掌,要教训姜维一顿,正好也在主子面前表表忠心。
“大胆,竟敢对公公无礼!”众黄门喝道,继而尽皆上前,围住了姜维。姜维刚才被黄皓几句话堵的怒意方盛,对方这一动手,反倒平静了下来。
“动手!”一个小黄门中的首领模样人喊道,众人一起攻了上去。这些人或用掌,或用抓,力道既猛,速度又快,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内力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