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中,白狐狸蜷缩在地上,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变得浑浊起来,他浑浑噩噩地看着乐凌,口中再次蜿蜒出一抹鲜血。
乐凌看着他那倔强的眼神以及严重的伤势,心中一震。
“啧……”
乐凌倍感无奈,这分明是自己被这狐狸给收进了葫芦里,这现在竟然反了过来,变成自己得照顾他?
白景渊的法力什么时候这般弱了?
他叹息一声伸出手,把白狐狸从地上抱起来摁在了怀中,狭长的凤眸眯了眯,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候的乐凌是真的很想一把掐死这只害苦了他的白狐狸,可是看着这狐狸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知为何,乐凌倒是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抱着白狐狸,手中扬起了一股灵力,这一次的灵气,竟是除去了那抹邪气,直直地灌到了白狐狸的体内。
“你可不许轻易地就死了,不然我的仇……找谁报?”乐凌那恣意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白狐狸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耳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掀了一下眼皮,慵懒地看了一眼乐凌,竟是舒舒服服躺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乐凌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的灵力被牵动起来,而整个禁地都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冥骨门这边终于是平静了下来,但是龙宫琉璃塔之中,岳清漓却是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
原本静候在琉璃塔中的众人,望着正喜滋滋宣布喜事的龟将,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等待着他所说的“喜事”到底是什么。
岳清漓头晕目眩,根本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
束逸才站在她的身后,直接扶住了她,轻声问道:“师父,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他的眼神之中浮现一抹忧虑,他能够感受到岳清漓周身波动的灵力,而且这种灵力,他很陌生。
岳清漓也感受到了这抹陌生的灵力,她深吸了有气,抬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里显然是疼的厉害了。
“师父,回去吧。”
岳清漓闻言,淡淡地摇了摇头,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十分轻巧,若是现在回去,她一开始便也不必跟过来了。
她勉强压抑住自己心头的烦闷,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害怕听到姜隐尘和付雨眠之间的婚约?
岳清漓反握住束逸才的手臂,也算是帮自己稳住了身形。
龟将说了些什么,岳清漓全然是没有听见的,但是周围人的那些谈天声,倒是让岳清漓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他们这个婚约是迟早要定下的!我就说吧!那郡主可喜欢他了,天天追着喊‘隐尘哥哥’的。”
“他二人确实是郎才女貌,而且又是两族联姻,我们这次得好好准备贺礼,可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怠慢了!”
果然!
岳清漓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这一世,他们的亲事竟真的是提前了不少时日!
她听到远远的一声清脆的“隐尘哥哥”,心头又紧了一分。
原来在这一世,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又把姜隐尘放在了心上么……
岳清漓压抑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不过好在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龟将那里,他们都在看着姜隐尘和付雨眠,纷纷走上前去祝酒。
岳清漓不知道姜隐尘现在到底是何种表情,但是他既然没有公然反驳,就说明……他也是同意这一门亲事的。
她有些苦涩地想着,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
蓦地,岳清漓只觉得一种炸裂般的疼痛,从她太阳穴中迸发开来!
姜隐尘那温和的眉眼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他教她术法,为了保护她而逼出她的原身,从墨梅山庄把重伤的她救下,询问她所用的高阶术法从而学来……
他递给她的那三枚龙鳞……
所有的一切,姜隐尘对她都是极为温和体贴的,就像是上一世,她未出事时候的那样!
若是这一世的他真的对她毫无情意,又怎么会把护身龙鳞给她?
可既有情意,为何又和那女子结亲?
岳清漓头痛欲裂,身子也慢慢地弯了下去,她纤细的手指握紧,上面的青筋竟也开始展现出来,一丝黑气,从她的指尖逸出,像是绵延不绝一般,丝丝缕缕地飘荡了出去。
姜隐尘、姜隐尘……
岳清漓捂着脑袋,连身边束逸才紧张的呼唤也没有听见,她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心满眼,全是那个人。
他温和关怀的声音就像是刻在她的脑海中一般——
蓦地,上一世被他一剑穿心的疼痛,竟然像是再次重现了一般!
“啊……”岳清漓五指屈起成爪,指间泛出紫芒,嘴唇发青,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岳清漓彻底红了双眼,即使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更知道不可以这么做,若是任由这魔性滋长,坏了整个寿宴,那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整个琉璃塔在她眼里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师父!”束逸才早就发现了岳清漓的不对劲,他把燕云山河扇抽了出来,想运用扇中的灵力帮助岳清漓摆脱魔性,但他刚要出手,就被岳清漓体内强大的灵力所震开!
束逸才被震得微微后退了一步,可纵然是这么一小步,也是他动用了不小的力量才能和她相抗衡。
这样下去的话,场面定是控制不了的,岳清漓努力想镇定住心神,可是没有用,一股巨大耀眼的紫芒光亮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