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姑娘你中毒了,”容宿推开她的手。
任艺璇回复三分理智,隐约记起是容宿救她性命,可还是放不下容宿阻挠她杀江泰的大事,别过头不想理会。
“你好好休息,我去取解药。”容宿转身便走。
任艺璇伸手想说什么,又被伤口所阻。
“姑娘,劳驾了。”屋外,容宿哑着嗓子走到秦绍身后,秦绍则兴冲冲转头:“不妨事,不妨事。”
容宿眯起眼:“姑娘可知容王府怎么走?”
“我当然知道。”秦绍把风的当口就已经想好怎么圆谎,“咱们做贼的,岂能不先踩好点。”
“哦?”容宿笑笑:“原来是同行。”
秦绍也笑出声来,还大大咧咧去搂他的肩膀:“走,我们去偷容王府!”
“这边!”官兵举着火把从巷口经过,二人同一时间飞身上房,都是轻功了得,不过当二人抵达容王府时,才发现王府戒备森严。
“是容闳,他料定我们要来偷药。”容宿说着,带了条防守稍松懈的后门,又仗着自己对容王府守卫烂熟于心,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侍卫。
秦绍不疑有他,蒙世征与容宿交好,熟悉容闳及容王府理所当然,不过身份上却不能这么办。
“行啊兄弟,有线人吧?”她又拍了拍征文的肩,“以后咱俩搭档吧,你要救的那个女人只会拖后腿。”
容宿面具下的眉头跳了跳,“再说吧。”
他背过身寻找去兵械库的路,秦绍跟在身后偷笑不已。
并非她存心捉弄征文先生,而是她前世已经习惯了隔着笔墨熟悉那个人,如今面对面,她怀疑自己恐怕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先混个熟悉吧。
反正她现在觉得很自在,前所未有的自在。
“兵械库里应该有不少宝贝吧?”秦绍问道,像个财迷心窍的小贼。
她燕京话说得很好,毕竟前世先帝驾崩前就已经完成迁都,所以秦绍在燕京生活过不少年头,就连容宿也找不出什么破绽,而如今的秦绍是断没有去过燕京的。故此,秦绍觉得就算征文先生怀疑她的身份,也怀疑不到昭和郡王的身上。
只要不露馅,怎么都好。
就算能以小贼的身份留在先生身边,也是件妙事啊。
“你真想偷容家?”容宿蓦地回头,还头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到底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存心试探。
“贼不走空,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秦绍柳眉一扬,心里感激自己从前看过不少杂书。
“除了容王府几位主子的兵器在各自院中,大多都收在兵械库里。”他说。
秦绍笑:“我猜也是,他们大户人家,讲究。”
蓦地,容宿拉着手臂将她整个人拽入怀中,一队巡察之人从小路上走过,险之又险。
“巡逻方案改了。”容宿嗓音低沉,透过面具更显得沉闷,可秦绍靠在他胸前听起来却是如闻天籁,“得罪了。”容宿反应过来立刻推开她,声音毫无波澜。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秦绍眉眼弯弯,又一次露出那颗美人朱砂痣,让人眼前一亮。
容宿挑了挑眉,“容闳谨慎,我线人给的路线估计已经行不通了,姑娘可愿与我冒一次险?”
“愿意。”秦绍想也没想便答,又觉得太过唐突,添了句:“富贵险中求嘛。”
“好,到时容王府兵械库内的宝贝,你随意取用。”容宿答得爽快,二人潜行府中,绕路西行,往兵械库靠近的同时却越来越接近容宿自己的院子。
秦绍在府中住了小半年,当然知道这附近是谁,不免有些慌张。
“先……先别走了,那个…我听说这儿住着容王的儿子,咱们没必要招惹。”
面具后面的人沉默片刻:“你不想经过容宿的院子?”
“当然不想!”撞见了还了得!
秦绍看到征文先生眯起了眼:“我听说这位容四爷最近捞到不少宝贝,你不眼馋吗?”
“眼馋,眼馋……”秦绍咬牙道,此刻有些恨自己怎么就要扮成见钱眼开的小贼呢,这下好了,蒙世征要把她带到容宿的老窝去,他倒是没啥事此刻跟容宿还是好兄弟,她可怎么办?
容宿看她心虚的样子,语气轻快地说:“走吧。”
秦绍跟在后面磨磨蹭蹭,像只不想回家的小猫,竖着尾巴这儿躲一会儿,那儿拖一阵儿,忽然道:“这边这边!拐俩弯就是兵械库,快点!”
“原来你认识路。”容宿抱肩。
“我当然也有线人,快走快走。”秦绍十分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容宿没料到她举止如此亲密,被拖了一步才跟上,但不知为何并不反感也就没甩开她。
兵械库守卫重重,二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混入内部,藏身树上。
“如无必要,兵械库不会擅开,不过这解药也不难寻,常备库房应该就有,就是不知库房在何处。”容宿道。
秦绍嘴角上扬,演戏演到底,“那可不行,常备库中哪有贵重宝贝。”
“好,那我就陪你走一遭,算是报答你公主府中相助之情。”容宿忽然一跃而出,几个腾跳落地时以击晕一个落单的侍卫,并且将人家的弓箭夺来。
秦绍也随他落地,就见他翻出一块白磷分别抹在三支箭头上,随后瞄准外院一间库房的纸窗齐射而出。
“好箭法!”秦绍夸讲,果然不是自己家,不心疼啊。
“不如姑娘。”容宿笑说。
“哪里哪里,”秦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