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夜雨里的工作人员被对方召集到一起。他们莫名地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沈信是想将整个酒吧砸掉,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伤到无辜的人。
若不是老板赶过来苦苦求情,现在他们恐怕都已经失业了。
之后老板自然是三令五申,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沈信来夜雨时得罪他分毫。
还好这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否则自己百死莫赎。
据说包间里的女子是杭家的大小姐,侍者想,果然还是她比较特殊,这大晚上的,沈少爷还亲自过来这种地方见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然是很亲近的关系了。
而进了门的沈信,并不知道小侍者内心活动这么丰富,他只看到那一抹橘色的灯光下,杭嘉潼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几只空了的啤酒瓶。
她的小脸在长发后若隐若现,刘海轻柔地搁在额头上,手腕白皙,手中还握着一只倒满了的酒杯。
沈信的眉头皱了起来。
杭嘉潼听见声音,微微抬起头,看到沈信,本来模糊的眼神忽然亮了亮,仿佛一瞬间聚焦了。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沈信哥哥,你来了。我,我等了你好久。”
那举动,似乎是希望沈信能过去扶她一把。
然沈信站在原地,并不继续往前走,只是道:“杭小姐不是一杯即倒,所以在外面滴酒不沾么?今天喝这么多?”
杭嘉潼委屈地眨了眨眼,软软地说:“沈信哥哥,你小时候都喊我嘉潼的,现在为什么要这样生疏?”
“记忆中,我从六岁起,就没有这么喊过你了。”沈信大晚上过来,不是为了和她讨论一个称呼的,有些不耐烦地道:“我送你回去。”
杭嘉潼拿着瓶酒,向沈信走去,一边走,一边任性地道:“沈信哥哥,我不回家,我只想让你在这里陪我。”
沈信一路走来,见了不少饮食男女,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肌肤相亲,忍不住就想起来家中的宁如杉。
之前抚摸她的触感,亲吻她的样子,于脑海中挥之不去,见到如此情形,自然更加想处理完了后早一点回去。
然而杭嘉潼的酒品正如他所说,但凡喝醉了,就将从小养成的任性妄为的脾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信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碰你,所以,我离你远些,我就站在门这里,不许你出去。”
沈信深吸一口气,踩着绒绒的地毯走到沙发边坐下,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说什么?”
杭嘉潼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雨雾,看在沈信的眼中,不禁想起了宁如杉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样子。
她活得如此真实,哭与笑都是随性而发,有时候哭着哭着,便“扑哧”一笑,让沈信的心都融化了。
然而杭嘉潼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想宁如杉的时候,至少该办的事情还没办完。
“沈信哥哥,我要你告诉我,你没有喜欢上别人。”
沈信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如你所愿,我没有喜欢别人。”
他并没有说假话,对于宁如杉,早已不是喜欢那么简单了,刻入骨髓的爱,无人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