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办?”紫苏向杨牧云求助道。
“这是西宁侯府的家事,我以锦衣卫的身份出面肯定不合适。”杨牧云在房中来回踱了几个圈子,慢慢抬起头,眼光变得深邃起来:“看来,只有去找他们了。”
......
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上。
“蒋兄,来,干——”张天合端起了酒杯。
“张贤弟,请——”蒋文英举起了酒杯。
两人一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有杯中酒,却无歌舞助兴,饮起来真是乏味呀!”蒋文英一擦嘴角叹道。
“若论歌舞声乐,整个秦淮河上无出国色馆之右,可惜,今天国色馆休业一天,都去给宋平和蝶雨姑娘的婚礼捧场去了。”张天合叹息一声。
“我就真弄不明白,你说宋平他抽的什么疯,堂堂侯府公子,非娶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妻,竟为此跟家里闹翻了,唉——”蒋文英说着连连摇头:“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一介情种啊!”
“这可倒好,西宁侯发了雷霆之怒,这下可有得宋平受的了。”张天合一举酒杯,“从此这秦淮河上,就少了一位世家公子了。”
两人正说着,一阵悠扬的琴声伴随着水面的微风传了过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漂过来一艘小型画舫。
画舫船头,一位白衣丽人脸上蒙着素白的细纱巾,披散着乌云般的秀发,双手轻抚琴弦,河面吹过一缕清风,拂起她那万千青丝扬扬洒洒,她玉手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心静气,琴声犹如滴落在水中的雨滴叮咚响起,声音划过水面,清遽而又委婉。如鸟鸣山涧,如泉水撞击山崖,发出潺潺而又汩汩的韵味......
她的芊芊玉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阳光下的精灵一般,踩着绚丽的节拍。亮丽的音符在她的纤纤十指下汇成一条涓涓细流,打着漂亮的旋儿随着秦淮河的河水流淌向远方。
在她的面前,一位穿着胭脂色紧身舞裙的美丽少女踩着音符的节拍翩翩起舞。她婀娜的身姿如云絮一般柔软,双臂水袖轻舞,脚下生出朵朵莲花,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鲜花绽放出迷人的光彩。少女随着琴声的节奏扭动着纤细柔软的腰肢,绽放出迷人的韵味,甜美的笑容始终荡漾在秀美的娇靥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她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中,一双如烟的水眸眼波流转,整个人犹如罩上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了如梦如幻。
蒋文英和张天合看得目眩神迷,听得如痴如醉。不禁击节赞叹:不知哪儿来的一对尤物,那跳舞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竟能跳出如此风情,比起国色馆的蝶雨姑娘也不遑多让。那弹琴的女子更是乖乖不得了,素纱遮面,仅露出一双清莹秀澈的盈动水眸,都已让人迷醉,如果摘下面纱......两人对视一眼,对着画舫撑船的艄公大叫道:“船家,快将船靠过来。”
船头两女见有人呼叫,便停止了抚琴舞蹈,略一整理便步入船舱。船头调转,反而向相反的方向驶去。蒋张二人哪里肯舍,急令自己船上的艄公速速撑船靠过去。
两条画舫刚刚靠在一起,还没停稳,蒋张二人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还未走进船舱,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对他们一拱手笑道:“蒋兄,张兄,别来无恙。”
“啊——杨公子,是你!”两人吃惊的叫道。
“两位大驾光临,真让在下感到蓬荜生辉,两位请——”杨牧云一掀舱帘,做了个请的姿势。
蒋张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缓缓点了下头,举袖撩袍迈步入内。
舱中早摆好酒席一桌,杨牧云引着二人分宾主落座。
杨牧云给两人杯中满上酒,然后“啪啪啪”击掌三下,舱帘掀起处,蒋张二人只觉一阵香风拂面,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两条倩影。仔细一看,正是方才船头两位抚琴弄影的两位绝代佳人,那位白衣丽人脸上的面纱已经摘去,露出她那张连天人都为之失色的绝美容颜。
“紫苏小姐——”蒋张二人惊叫失声。
“这是在下的内子紫苏,两位应该见过,”杨牧云又一指她旁边一身胭脂色舞裙的美丽少女,“这是内子的贴身侍婢絮儿。”
两人微微一福,向蒋张二人见礼。
“两位公子不是外人,夫人不如弹奏一曲,让絮儿佐以舞蹈,为二位公子助兴。”杨牧云说道。
“贱妾弹得曲糙音寡,倒让二位公子见笑了。”紫苏妩媚一笑。
“哪里哪里——”蒋张二人目光闪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悠扬的琴声响起,絮儿翩翩起舞。
“蒋兄,张兄,请——”杨牧云举起了酒杯。
“杨公子,请——”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杨公子将我二人引来,可是有什么事么?”蒋文英问道。
“怎么,在下跟二位好久不见,就不能做东请二位一醉方休么?”杨牧云提起酒壶给二人倒上酒,“只是可惜,没有宋兄在身边,这氛围比起我们初见面时弱了不少......”
蒋文英和张天合眼光微一对视,心下暗道:“终于来了!”
杨牧云的话嘎然而止,举起酒杯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