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蓝袍捕快头儿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深夜持刀在街上狂奔。”
杨牧云没好气地掏出腰牌举在他面前晃了晃。
蓝袍捕快头儿轻轻一瞥,顿时一惊,忙躬身作揖:“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下官这里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没事,没事,我只是......”杨牧云还未说完,只听到路东皇城根护城河边传来一阵犬吠声,循声望去,隐约看见一群野狗好像从河里往岸上拖拽什么东西。
杨牧云快步走将上去,那群捕快见了也忙跟了过去。
那群野狗刚将那东西从河里拖到岸上,见到一群人明火执仗的奔了过来,便狂吠几声,四散逃了。
“快过来照一下,看是什么东西?”杨牧云对那些捕快说道。当下便有两个跑在前面的捕快提着灯笼照了上去。
野狗拖上来的是一具浑身湿漉漉的尸体,杨牧云用刀划开尸体身上的衣服,发现尸体通体呈灰黑色,皮肤干瘪,眼眶深陷,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气。
“这、这河里怎么有个死人?”蓝袍捕快头儿惊呼一声,众捕快都瞪大了眼。
杨牧云没有吭声,用刀划开尸体的皮肤,将皮肤往外一翻,露出里面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全是圆圆的、白白的已经死去的小虫子。
“果然又是这些尸虫。”杨牧云哼道。
周围的人除了杨牧云外,全都看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有人放下手中灯笼,蹲在河边大声呕吐起来。
杨牧云挑出几只死去的虫子用一块布包起来,转身要走。蓝袍捕快头儿忙上前拱手问道:“大人,请问这句尸体......”
“哦,这句尸体你们应天府看着办吧!”杨牧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儿,这具尸体怎么办?”底下捕快们问蓝袍捕快头儿。
“还能怎么办?锦衣卫可以不管,我们应天府能不管么?将尸体抬回府衙停尸房,明天再贴个告示,叫人来认领。”
“啊——”捕快们面面相觑。
“你去——”
“不,你去抬——”
“呕——”
......
杨牧云回到原来的那个路口,两个更夫仍然神不守舍的坐在地上。
他弯下腰,对他们笑道:“两位,我是追捕江洋大盗的官差,刚才您们看见被马车撞倒的尸鬼就是江洋大盗装扮的,明白了么?”
“唔——”两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如果我要听到有人散布谣言,说晚上城里闹鬼,以致引发百姓恐慌,我就将你们两个送官究办,听见了么?”杨牧云疾言厉色地说道。
“大人,小的不敢说,小的明白了——”两人忙不迭地说道。
————————
“前面就快到家了。”杨牧云紧走了两步,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刚才一阵跑动,背后的伤口又疼痛起来。
刚跨进院门,就听见絮儿的声音:“老爷,您回来了!”
“夫君——”紫苏迎了上去,一眼瞥见杨牧云脸色苍白,头冒冷汗,气色萎顿,“你怎么了?絮儿,快帮我扶老爷进屋。”
杨牧云趴在床上,裸露着上身,紫苏将一块泡过热水的湿毛巾拧干,细细的给他擦拭伤口。
“伤口又裂开了,往外渗出了不少血,你看你,究竟发生什么事,话都不说明白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跑。”紫苏嗔怪道。
“夫人别说了,我没事!”杨牧云的声音有些少气无力。
“你看你的脸色,还说没事。”紫苏正在擦洗他伤口的纤纤素手微微用力向下按了一下。
“啊——”杨牧云痛呼一声,扭过头瞪了她一眼:“夫人,你干嘛?”
“你不是说没事么?”紫苏眉眼含笑,揶揄道。
“小姐——”絮儿端来了药酒,药膏和纱布。紫苏先用药酒在伤口上擦拭了一遍,再抹上药膏。
“夫君,明天我带你去同春堂,让楼不凡楼先生看一下你的伤口怎么治。”紫苏边给他包扎边说道。
“不用了夫人,我这只是外伤,养养就好。”
“夫君,找楼先生看看也不多,上次你受伤就是他看的,让他出个方子能让你伤痊愈得快一些,也是好的。”紫苏劝道。
杨牧云正待拒绝,但转念一想,也就不吭声了。
月光如水,洒在床帷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紫苏坐在床边,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软罗纱衣,白色的抹胸上绣着几朵艳红的牡丹,更勾勒出一身诱人的曲线,她伸手拔下倌起墨色青丝的玉簪,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映衬着她如玉般的绝色容颜更加的出尘脱俗。
杨牧云不由得看痴了,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纤纤柔荑。紫苏的手轻轻一颤,美眸低垂,轻咬樱唇:“夫君,你伤还没好......”见他没有说话,怕他不高兴:“等你伤好了......我答应你,把一切都给你,好么?”清泉一样的眼眸不安地向他看去。
杨牧云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夫人想多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会儿话,来,躺下来。”
紫苏羞涩地一笑,手托螓首侧卧在他身边,一双美眸里星光灿然:“夫君想跟我聊什么呢?”
“夫人精通音律,擅使乐器,除了会弹琴之外,不知可否还会吹笛?”
“怎么?夫君想让我吹给你听么?”紫苏嘴角微微翘起,露出雪白编贝。
“不必,我只是好奇,夫人吹的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