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朱子倒是对杨牧云产生了兴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嘴角含笑道:“你的脉相已趋于平稳,运功发力已丝毫不再滞塞,难不成服用了什么神丹仙草不成?”
“三殿下玩笑了,”杨牧云抽回了手腕,不想说出阿赠药的事,便道:“这个杨某也说不上来,好像这蛊毒突然消失了。”
“哦?”朱子见他不肯说出真相,便也不再细问。
“杨某三人在王爷府上叨扰甚久,本想明日便动身向王爷辞行,”杨牧云说着看了看冷一飞,“不想冷兄又受了伤,看来还需多耽搁几日了。”
“我没有事,”冷一飞睁开了眼缓缓说道:“冷某身上的伤不值一哂,动身上路没有丝毫问题。”
“当真没事么?”杨牧云不禁多问了一句。
“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冷一飞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杨千户,我等来此已有半月之久了吧,如此迁延时日,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那是,那是,”杨牧云只得说道:“冷兄所言极是,”对宁祖儿说道:“宁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动身吧!要不然到了京师被冷兄参上一本,我可吃罪不起。”
“杨兄决定了,本公子自无不从。”宁祖儿笑道。
“宁公子你要走么?”一旁的朱芷晴啊的叫了一声,“不行,我不想让你走。”
“郡主......”见她这么一说宁祖儿不禁面相发苦,“我有公事在身,是不能在此久耽的。”
见这对小冤家又在这里纠缠不清,杨牧云微微一笑,快步向屋外走去。
......
“杨兄”朱子也追了出来,叫住他并肩而行。
“三殿下,您还有事么?”杨牧云问道。
“杨兄明日当真要动身北去么?”朱子问道。
“三殿下也听到了,”杨牧云苦笑道:“冷一飞是锦衣卫北司派来接我北去的,我若迟迟不动身的话,是要受人话柄的。”
“既如此,子有一事相求,还请杨兄务必答应。”朱子停下脚步躬身一礼。
“三殿下,这可使不得,”杨牧云忙躬身还礼,“杨某这条命,都是三殿下救的,三殿下只要有用得着杨某的,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杨兄言重了,”朱子一脸郑重的说道:“杨兄此去京师,是一定能见到皇上的,”凝神看着他续道:“这件事杨兄也看到了,还请杨兄在皇上面前替我父王和兄长分说一番,免得他们受到不白之冤。”
“三殿下的意思,杨某明白,”杨牧云说道:“王爷和世子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都是受奸人所害,并非出自于本心,杨某等见了皇上后一定会将此事剖列清楚,还请三殿下放心。”
“如此多谢了,”朱子拱手一礼,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我二哥,他也是受了奸人蒙蔽,才做下错事,他人已死了,还望杨兄......”
“三殿下,”杨牧云忙扶住他的手臂,“此中利害,杨某自是清楚,不劳殿下多说,可是......”他略微顿了一下续道:“二殿下所为,已尽在开封一众文武官员眼里,不是杨某一个人能够分说清楚的。”接着低声说道:“此事还得请王爷和世子出面斡旋,让开封所有官员心中消除了这个误会,方才能还二殿下一个清白......”
“这个,恐怕难呐,”朱子仰天长吁了一口气,“二哥的尸身如今还停在开封府衙的停尸房中,父王已决心和二哥划清界限,对此事不理不问,还不让我和大哥插手......”
“划清界限?”杨牧云眉头微蹙,“王爷这是何意?”
“二哥已被父王除名,”朱子苦笑一声,“从此我周王一系的宗室子弟中再无朱子这个人。”
“王爷明哲保身,这也没什么不对?”杨牧云劝慰道:“谋逆大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王爷此番做法也是为了周王府阖府上下着想。”
“父王的意思我又岂能不知,”朱子顿时感到有些意兴索然,向着杨牧云一拱手,“杨兄,刚才的话当我没说,我们再此别过。”说着转身向南走去。
“三殿下要去哪里?”杨牧云见他并不去向居处,便招手问道。
“二哥孤身一人躺在府衙,子不忍,想去再见他一面。”朱子边走边说道。
“那杨某便与三殿下同去。”杨牧云心中一阵感动,便快步追了上去。
高高的牢墙上方,突然飞身跃上来两条黑影,她们身形飘逸,跃上高墙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们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飞快的向下扫视一番,然后迅速伏低身子,以免被人发现。
正在高墙下院子里巡弋的是四个狱卒,两人一队,并肩巡逻,他们根本没有发现高墙上有人,两条黑影居高临下,两双眼睛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倏忽间她们很有默契地一起跃下,无声地扑向这四个狱卒。
两条黑影分别扑向背对着她们的两个狱卒。几乎在一瞬间,四个狱卒后脑便同时挨了一记重击,他们一声没吭就向地上倒去。两条黑影身手极其敏捷,马上扶住了他们的身子。
......
“什么人?”守卫楚明心监牢的一个军卒见通道口有一条黑影一闪,忍不住拔刀问道。
“你们两个去看看,”伍长一指他和另一个军卒。
两人俱都拔出腰刀,护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向通道外走去。伍长眼看着他们两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