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朱子哈哈一笑。
“三殿下出身王府,却能在一穷乡僻壤悬壶济世,救治乡民,真是让在下大感钦佩。”杨牧云恭维道。
“子身为王室子弟,当恪守王道礼法,遵循祖父遗训,以所学医术,救济斯民,”朱子淡然一笑,"能与杨公子相识,也是有缘。"
"为了在下,让殿下舍却待治乡民,返至王府专侍一人。在下心中实感愧疚。"杨牧云脸带歉意地说道。
"杨公子实不必如此,”朱子正色道:“子此番回开封,非是专为公子。父王寿诞在即,为人子者当以孝道为先。芷晴此来,便是催我早日回府为父王祝寿。能与公子同行,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三殿下如此说,在下方心下稍慰。”
“杨公子身上的毒,只能暂时压制,因此需调养数日。”朱子说道:“不如待我父王寿诞过后,再行动身赴京,杨公子以为如何?”
“殿下好意......”杨牧云正欲好言婉拒。忽听门外朗声说道:“杨千户在么?”
杨牧云止时话语,和朱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一位青衣内侍站在院中,见二人从房中出来,便满脸堆笑:“三殿下也在,”对杨牧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杨千户吧,王爷有请。”
周王宴客的地方在湖边的一座小楼上,从楼上向外看去,整个湖面尽收眼底。
酒桌上除了杨牧云、宁祖儿和冷一飞三人外,就是周王朱有爝、王妃涵依、朱子和朱芷晴了。
朱有爝红光满面,频频向杨牧云三人劝酒。
杨牧云见这位周王大概有五十岁年纪,方面长须,举手投足间颇有王者气度。王妃涵依端庄秀丽,顾盼之间巧笑嫣然。
"杨千户,你年纪轻轻就荣升朝廷正五品千户,又蒙皇上诏见,前途不可限量,本王妃敬你一杯。"涵依粲然一笑,高举酒杯遥敬杨牧云。
“谢王妃,”杨牧云站起身来,双手捧起酒杯,杯口略低于对方,“王妃过誉了,在下侥幸立得微功,得蒙皇上赏识,心中实不胜惶恐。”说罢一饮而尽。
涵依唇角微翘,杯口凑在唇边,浅舐一口,便盈盈入座。
“王爷将锦衣卫描述得跟妖魔鬼怪一般,谁知这位千户竟是这般的斯文秀气,看上去还是个未成熟的孩子,锦衣卫的人都是这样么?”当下心中一宽。来时的氤氲一扫而散。
宴席的这一边,杨牧云也在打量着这对王爷夫妇。
“这个王爷已经年过半百了,王妃却如此年轻,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眼神中带着一丝异色,“当真有趣,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天天跟一个老头子在一起,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杨千户,”朱有爝说道:“听子说你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好?”
“谢王爷关心,”杨牧云忙道:“经三殿下精心诊治,已好多了。”
“哦?”朱有爝向朱子看了一眼,“那你可得在寡人府里多待一些日子,好让子能够好好照顾于你。”
“谢王爷,”杨牧云说道:“在下身负皇命,须进京面圣,不敢迁延时日,王爷的好意只能心领了。他日有暇,若再来开封的话,定当拜见王爷。”
“杨千户......”朱有爝拖长了声调,“我听子说你身体未愈,这如何能够在路上颠簸,你就安心在我府里养病,皇上那里,寡人会上一道奏折,详细奏明此事,皇上必不会降罪于你。”
“那......”杨牧云拱手一揖,“在下这里就先谢过王爷了。”
宴罢归来,天色已晚。三人回到住处,便回房歇息了。
杨牧云心中有事,不能安睡,便和衣起身,来到院中。
时值八月初,天气尚热,杨牧云身披单衣站在院中,并不觉得寒冷。周围花丛中虫鸣阵阵,他抬头仰望夜空,月儿弯弯,银白色的光辉织成了一张模糊而柔软的网,把一切的景物都罩在了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在这个网里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的真实,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怎么了,睡不着觉了?”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杨牧云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宁祖儿。
“你不也是么?”杨牧云淡淡的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他来到杨牧云身边,“真要在这周王府待一段时间么?”
“要不又能怎样?”杨牧云侧过脸来,“王爷盛情相待,怎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顿了一下,“再说我确实需要好好调养几日。”
见他的目光还在看着自己,便道:“听说再过几日便是王爷的寿诞了,等王爷过完了寿诞,我再向他辞行,你看可好?”
“你拿定主意就好了,”宁祖儿微微一笑,“你现在是千户,官位可比我高。”
“其实你心里巴不得在这里多待上一些日子吧?”杨牧云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那位郡主对你可是喜欢的紧呢,你要是能够留下来,她会更高兴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嚼别人的舌根子了?”宁祖儿重重的一拍他的肩头,板着脸说道:“这样的话,也能够乱说的?”
“非是我乱说,”杨牧云面色一正,“宁公子,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与我年龄相若,我已有了妻子,而你却还孤身一人,难道你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