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的嘴唇柔软,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似席卷的海风一股热烈,不给许卿一点拒绝的机会。最后,目光一凉,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是狗吗?”许卿那只没输液的手一把推开他,捂住流血的唇,抱怨着“强吻也就算了,不带咬人的。”
时初稳住身形,朝他冷声叫出:“汪。”
“……”
近日k城的气温回升了几度,窗外一颗原本含苞待放的二乔木兰似在一夜之间绽放,硕大而洁白的花朵招摇地立在枝头,宛如一只只羽翼雪白的鸟。
许卿实在没辙,挠了挠头,举起床头的呼叫器,挑眉威胁:“你出去,不然我就叫护士来了。”
“你可以试试。”他抬起许卿的下巴,逼他同自己对视,眼底幽深像是寂灭的黑洞,要将人吞噬。
许卿不得不承认,他从小就畏惧他哥生气。高中二时,他和狐朋狗友一起鬼混,夜不归宿,第二天一打开家门便被哥哥提回去,惩罚了一夜。
“开个玩笑,别当真嘛。”他缓缓放开呼叫器,皮笑肉不笑。
“那,你背着我找了个女朋友,这总不是玩笑吧?”时初勾动薄唇,依旧面无表情。
“小爷我找个女朋友得罪你了?”
“你闹够没有许卿!?”哥哥骤地倾身过来压住他的双臂,立体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神色,甚至他漆黑漂亮的眼底,都是一贯的冰冷和淡漠,唯独他压住许卿的手,随着他的话,力气愈变愈大,隔空让人感觉到了体内透露出的阴寒怒气,令人颤栗,“你不是说好成年了要作我男朋友的吗,可为什么我告白后你和我绝交,抛下我一个人去日本留学,甚至还带了个女人回来。”哥哥眸光猛增,若一只暴怒的狮子嘶吼起来,“许卿,你到底想怎么玩!?”
夕阳的余晖在窗台上,玻璃落着微微橘色的光,洒漏一点在地上,病房里大片的地板隐没在渐渐阴暗的光线中,连带着时初也像是隐在暗处的一个影子般不够真切。
酝酿多年的委屈、埋怨,仿若火山喷发,骤然爆发出来,许卿试图挣脱时初的禁锢,眸中腾起一层朦朦胧胧的水蒸气,声音哽咽着:“你又想怎么玩?我曾经的确说过我想作你男朋友,但不是在你已经有男人的情况下……”
——但不是在你已经有男人的情况下?
哥哥突然停止用力,秀眉微蹙,难道他误会了什么?
他想问点什么,水唇刚启开,一阵来电铃敲响,“林安可”三个打字刺入眼帘,他放开身下的人,戴上兜帽走了,弟弟调整好呼吸,拿起手机点击接通。
空气静下来,仿佛竹马哥哥从未来过,弟弟许卿也尚未错爱上他,故事仍停留于起笔的那一刻。
许卿输完退烧液,林安可带她去附近的餐厅吃晚餐,是一家浙菜馆,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区,占据着入口位置,上下两层楼,装潢精致,红木的桌椅,烛光摇曳,别有一番风味。
“西湖醋鱼、蟹酿橙、乌梅糖醋小排、龙井虾仁、锦绣鱼丝。”林安可对着菜单念了一遍。
菜品上齐,双发拿起木质筷子默默开动,包间内仅盘旋着木头碰撞陶瓷的声音。
良久,林安可抿一口玉米汁,打破沉寂的气氛:“你见过时初了?”
许卿夹菜的手顿了顿:“没有。”
“导演说你的搭档换成了时初。”
她透过玻璃杯窥视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惊愕。
许卿才退高烧,她特意带他吃清淡的浙菜。她点的每份菜都适合他,尤其是这道蟹酿橙,色彩艳丽,橙香蟹美,清鲜脆嫩。一口咬下,浓郁蟹香在唇齿间徘徊碰撞,旋即于若烟火炸开,许卿享受地捂住腮帮,又夹了一块,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
“而且他的配音角色是你的男朋友。”她微垂下眸,目光移向一边,“你受,他攻。”
今夜林安可的每句话,皆溢着试探的味道。许卿略感不悦,蹙起眉头,语气万分笃定:“时初不过一个儿时的竹马哥哥,而你是我海誓山盟的女朋友。另外,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窗外无数条光带闪过,整座高架桥宛若璀璨夺目的银河系,间隔着星球之间的距离。
林安可同他,称得上游鱼遇大海,飞鸟遇绿树。
许卿入大一时,孤身留学他乡,又正逢失恋,难免有些忧郁。好在同系有一位女侨友作他听众,生活中相互照顾,时间久了,时间自然将感情熬熟了。
恰好他们都单身,便自然而然地单在一块,成了情侣。
可俗话说,最美不过兄弟情。
他骗得了别人,瞒不住自己的心。
他从未停歇对时初的欢喜,只不过从浓烈变成无声无息。甚至到了最后,变为连他自己也忘了他爱着他。
《初恋至上》的舞台,是一所绘梦美术学校,专门负责美术艺考培训。
小受路川勤学检工,趁放寒假,凭借一身才华及一张央美学生证,挂上“绘梦艺考寒假集训班老师”的工作牌作兼职。
可惜身得一副霞姿月韵的书生皮囊,到了教室则本性暴露。皮皮受的本质惊得学生倒吸一口凉气,准备报警。
许卿拿着剧本,凑近录音话筒,清冽又渗有微微奶昔音的说话声缓缓流来:“我个人很反对隔壁班连铭涵老师的授课方法,一直唠叨讲解不停,像怕领导路过指责他不负责似的。画画嘛,就该多给学生自主发挥和询问的空间,你们自己看,我们边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