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让内司做了可以自己调换的样式,就为了今日玩呢。”秦云颐说,“紫藤架搭好了吗?”
影壁上紫藤涨的太多,年年都要修剪,秦云颐不过笑语一句,不如用紫藤做棚,连接荣华宫和天清宫,我和陛下就可以在紫藤下来来回回。
齐枞汶就让人去做这个了,开春化了冻土,就有工匠在宫墙外叮叮当当。
“架子已经搭好了,只是要移栽咱们宫门口的紫藤,今年来不及长到全覆盖。”妙清说,“但是娘娘说不让用别处的紫藤,现在工匠们正在商量怎么让这架子不难看呢。”
“不用费心遮拦,平日里也不往那边去,让它们慢慢长吧。”秦云颐说,“本就是随口一说,偏偏陛下当了真。”
“陛下永远对娘娘这么上心。”妙清说。
三月里,有朝臣上表,说陛下如今后宫空虚,可以再开选秀了,齐枞汶却驳了回去,“朕的后宫如今还够,却是两个皇弟即将成年,今年可以把王妃相看起来。”
皇帝的儿子封为亲王,皇帝的弟弟如果要等到哥哥上位了才封王,能不能封亲王就要看皇帝的哥哥的心情。
好在齐枞汶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给两个弟弟都封了亲王,让礼部准备册封等一应事宜,也让说亲的人心里有个底。
适龄的名门秀女一bō_bō的进宫给太后皇后想看,丽太妃看了羡慕,“郡王比那两个也就小了两岁,正好也可以一并相看了。”
她想让金昭仪在陛下面前提一口。
金昭仪心想,就算陛下同意了一起相看,这满京又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郡王,郡王他爹还被圈禁着,指不定什么时候陛下不喜了,就要跟着吃瓜落,不过她面上不显,只说会找个陛下高兴的时候提一提。
秦云颐画着她的小花,齐枞汶先画了一副在边上,她照着描,齐枞汶坐在书房另一端看书,看累了就走过来看她的成果,“按说你如此勤勉,怎么就画不好呢?”
“我故意的。”秦云颐说。“我画的好了,陛下这个师傅不就要下课了吗?”
“我倒是宁愿下课,也不想传出去,是我教徒无方。”齐枞汶摇着头笑说,“画错了,这笔到这得转。”他抓着秦云颐的手往边上一转。
“你随我怎么画。”秦云颐还不高兴了,“我准备等会再添一笔转的。”
“这不是多余吗?”齐枞汶笑说。
“我乐意。”秦云颐故意装凶说。
“给皇弟相看的王妃,你去看了吗?”齐枞汶突然问。
“我没看。”秦云颐说,“有太后和皇后,弟弟们的生母尚且说不上话,我去凑什么热闹?”
“就没有人来你这毛遂自荐,走关系的?”齐枞汶笑说,“我只看了几次画像,总觉得都长的一样,问他们,他们都说听凭朕吩咐,可是这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你说朕要是给他们选的不好,一辈子怨偶,那朕多过意不去啊。”
“陛下想的可真多。”秦云颐笑说。
“我跟你说认真的。”齐枞汶说,他和皇后如今这样,不是没有遗憾的,如果当初父皇给他选个明理大方的妻子,也许今日就不会如此。
“夫妻是一辈子的事。”秦云颐说,“是一辈子相处的事,只要有心,都是处的好,若是无心,陛下就是选的天仙,也是一对怨偶。”
也是话赶话的,之前还没有人来秦云颐面前为皇弟选妃说话,第二日礼王妃就递了帖子进荣华宫,要见娘娘。
秦云颐让她进来了。“臣妇还以为娘娘不会见我呢?”礼王妃行礼后笑说。
“这不是说笑吗?不确定我会见你,怎么就递了帖子进来了。”秦云颐笑说,“去年腊月,你和信王妃一同送了礼到荣华宫,我领情的。”
“去年和娘娘在行宫相处颇为投契,也是我逾矩了。”礼王妃笑说。
“我看你气色很好。”秦云颐说,“听陛下说,礼王家里的猫总是打翻花架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好不可怜。”
礼王妃抿唇一笑,“好好说话不听,发一通脾气,他倒老实了。”
秦云颐看她,这就是正妻的底气了,就算不得王爷欢心,气到头上她也能不管不顾的发脾气,而不用担心别的。她得陛下爱重,她敢真的跟陛下发脾气吗?
不敢的。
“实话不瞒娘娘,我这次进宫来求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礼王妃说,“我是为了十二弟弟的王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