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另外一个叫王明方的女孩儿爸爸也点点头,“我几乎每次都是到跆拳道那边去随便看看,打发打发时间,没办法,我们家孩子妈妈的工作太忙,没有空,所以每次都要我来陪孩子学舞蹈,可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人家屋里小姑娘家家的跳个舞,我站在外面一直盯着瞧也不合适啊!”
“那层楼其实设计的挺不合理的,每天去学习的孩子也不少,但是那一层没有家长等候区,基本上要不然是在舞蹈室里面放几把椅子,要么就自己走廊里面爱干嘛干嘛去,家长等候区都在楼下,”之前自我介绍过的蔡秀芝话里带着几分抱怨的说,“一节课又不是十分二十分,在舞蹈室里也无聊,有的时候去晚了就算不嫌无聊没地方,所以就只能在走廊里面转转,或者下楼去了。”
“你们呢?”夏青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几个明显更沉默一点的跆拳道学员家长。
“我们?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那个叫娄强的孩子爸爸嘿嘿一笑,“出事的是芭蕾舞老师,又不是跆拳道教练,我们这些人平时还是跟孩子的教练接触比较多一点,对芭蕾舞那边也不太了解,我这人粗枝大叶的,对那种文艺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没怎么过去过,上厕所的时候除外,那是肯定要路过的,想不从那边路过一下也不太现实。”
在场其他几个孩子在学跆拳道的也在随声附和,娄强眼睛扫了一圈,忽然伸手一指其中一个人,对夏青说:“要不你问问他吧!他总过去看人家跳舞!不过是瞧小孩儿还是瞧老师,你自己问他,咱可就猜不出来了!”
娄强很显然是觉得自己说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俏皮话,说完之后自己还先嘿嘿嘿得笑了起来,笑了一气之后才发现旁边的人都表情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谁也没有搭腔,这才意识到芭蕾舞那边是出了人命了,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很显然是不大合适的,一时之间自己的表情也有点尴尬起来。
那个被他直接点到名字的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不矮,看起来体格也算得上是比较结实的那一类人,这人方才也做过自我介绍,名叫邵玉书,在娄强刚刚讲完那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话时,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脸红脖子粗,经过了一两分钟的冷场之后,才有些不大自在的冲夏青讪笑着摆了摆手。
“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娄强一天不给别人添点堵就难受!我过去那边瞧瞧,其实是想看看那边的小姑娘都学点什么!”他对夏青说,“我家的是个女孩子,本来呢,我就觉得女孩儿么,就应该学点女孩子气的东西,比如学个画画,学个乐器,尤其是那种什么古筝啊钢琴啊,挺有气质那种,或者学舞蹈!
结果我们家那孩子非闹着要学跆拳道,我想拦着,我老婆偏偏赞成,说现在的校园暴力事件那么多,那么严重,越是女孩子越要学着一点防身之道!我也是没办法,就想看看人家那边学什么,回头也劝劝我女儿去体验体验。”
说完之后,他一脸局促的双手合十,向诸如刘芳、蔡秀芝和王明方等等方才说过家里女孩儿在学芭蕾舞的家长连连带着歉意的作揖:“各位,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图,我也是家里头有闺女的人呐!”
“行了哥们儿,别那么紧张,”王明方站得离他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理解!我不也没事儿跑过去跆拳道那边看热闹么,这得思想多肮脏才往那种地方想!”
邵玉书充满感激的冲王明方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娄强有些讪讪起来。
夏青对他们的这几番对话显得耐性十足,倒不是因为对他们说的话题感兴趣,而是在思考着另外的一件事。
那条通往厕所和小仓库的走廊,位置处于整个三楼的中间偏内侧,这也正是距离芭蕾舞教室那边要更近一点点,再加上两边都有家长喜欢到对方那边去看热闹,这就更增加了人员的不确定性。
“平时这一层除了你们这些学生家长之外,还有人会上来么?”夏青有些无奈的问,其实换做平时,这种问题是根本不需要去提出来的,直接调监控就什么都好办,偏偏现在这家舞蹈学校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早先有过几次家长通过监控画面拍摄到的一些东西,捕风捉影,闹了一些乌龙笑话,后来老板那边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以及由此引发的舆论,直接就把监控都给撤掉了。
几个家长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说真的,别说是什么外人了,就算是现在在场的这些位朋友,我也认不全!”方才被娄强搞得有点尴尬的那位邵玉书说,“因为每个孩子来上课的时间都不一定,所以这次能遇到的,下次不一定遇得到,里头学芭蕾舞的估计情况也差不多,孩子们也不是每天都上课,这里毕竟不是常规的学校。
说句话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闺女在学校里面的同班同学我到现在还未必能够认得全呢,同学的家长就更认不清楚谁是谁,所以这边也确实没有概念。”
他很显然说出了其他家长的心里话,大家来这边都是陪孩子上课的,基本上注意力就是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关注旁人呢。
“哦,这样啊……”夏青对他们的反应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这一层楼属于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