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嫂子在山里呆惯了,说话也习惯了口无遮拦。
被柴阳这么一提醒之后,才想起了来的路上柴阳说的周子成的事情。顿时有些感慨。
“我这种口无遮拦的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就算了。但是姑娘你的弟弟,那么谨慎的人,也要被这样陷害,那我就真的是不能理解了!”
“嫂子你知道我弟弟子成?”
“自然是知道的!那孩子那么小小年纪,心气不小。为了研究那个大坝的事情,他在我们镇子上待了差不多一个月,都是住在我家里的。别说说朝廷的坏话了,他住在我那里,每日要么去观察水位。要么就是在家里读书写字。一日三餐除了必要的问候说几句,基本都不开口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周子怡自然是不相信周子成会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的。但是这件事,不是说信不信就能解决的。
“耆老是怎么回事?”
闻言,张家嫂子顿时脸色黯然了。
“不说他还好,一说起他可怜。当初,我们那安岩镇水患不断,每一年都是民不聊生。只有耆老陪着咱们一起度过那些灾荒,连自己的亲娘去了,都没钱去医治。本来大家伙私底下都商量着,若是将来咱们有了银钱了,自然是要报答耆老的。可是谁知道,才没几日,他便病了!一下子连床都起不来了,更别说处理公务了。上头很快就派了副手来帮他处理事务,说是要将耆老送去医治。现下,还不知道如何了!”
周子怡心下一凛,“所以,你们都不知道耆老到底去了哪里去了?”
“是啊!就连他的家人都被一起带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张家嫂子说完,狐疑的看着周子怡,“怎么了?”
周子怡抿了抿唇,“他在京城,就是他出面指认,子成在安岩镇口无遮拦。”
“什么?”张家嫂子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耆老他虽说胆小,但是不说其他,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说的!”
周子怡拧眉,“若是,他不是病了呢?”
张家嫂子摇头,“那也不可能,他是真的病了。我们全部的人都去看过,病的很重,就像是当年那个帮我们修水坝的大人……”
说到这里,张家嫂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顿住了。
她怔怔的看着周子怡半晌才颤抖着开口。
“你……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中毒了?”
周子怡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要不然,她也想不到,为什么那么好的耆老,突然间就变了。
停顿了一会儿,周子怡才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张家嫂子。
“嫂子,你害怕吗?”
张家嫂子被她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我不怕!”
“没事的,你若是害怕我叫柴阳再秘密的把你送回去,不会被人发现的!”本来,她出来,也是她叫柴阳秘密的带出来的。
“不回去!”张家嫂子突然啐了一口。
“现下安岩镇也已经不是净土了,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我还没做出点事情来,叫我那死鬼当家的看看呢!说罢,你要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