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侍从走到马车前,十分小心地打开车门,放下踏板,然后恭敬地向车厢里伸出了手。与此同时,庄园主楼门前,另一位贵妇正笑容满面地看着马车方向,身后还站着几位欧洲服饰打扮的中年人。
一男一女,两位身着常春藤高校附属小学制服的儿童走下了车,其中一位金发小女孩那粉嫩精致的脸上还带着青涩而腼腆的红晕。
“男爵阁下、公主殿下,请小心路面。”白发苍苍的欧裔老管家十分谨慎地招呼着下属将马车带开,一边态度极为恭谦地跟在两个小祖宗的身后。
“今天考试顺利吗,孩子们?”
戴卿卿快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一人亲了一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伊丽莎白的国语考试肯定不及格!笨死了!”
代欣志一脸天真的古板,年少老兰公主,发出了不屑的鼻音。
伊丽莎白.玛丽亚.斯图亚特,今年9岁,是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的第五个孩子。伊丽莎白比戴卿卿的长子代欣志小几个月,历史上本应该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的,但在这个时空,却幸运地长大。
作为政治交换,伊丽莎白被查理一世送到了戴卿卿的家庭,而且经过英格兰王室法庭的公证,如今伊丽莎白已经是爱尔兰贵族肯梅尔男爵弗兰克.欣特.维特尔斯巴赫.代(代欣志)的法定未婚妻。两人的正式订婚仪式将在他们年满16岁后进行,距今还有7年。
一旦两人正式订婚,那查理一世亲将正式起效,届时代欣志将成为爱尔兰的凯里公爵,整个芒斯特省凯里郡都将是代欣志名义上的公爵领地。
“可是我确实不知道卷子上写的什么……”才定居华美不到一年的英格兰公主,此时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嘴里还轻声嘀咕着几句英格兰语。
“那需要时间,亲爱的伊丽莎白,不要着急。”戴卿卿温柔地摸了把未来儿媳的金发,顺带着将孩子们的手放到了女仆长的手里,“带孩子们去休息,约娜。”
望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戴卿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勋爵夫人,国王陛下现在急需您的庇护!”一位英格兰王室的使者愁闷苦脸地在身后嘀咕着,仿佛此时整个英格兰的命运都压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国会的中立姿态是不会动摇的,但如果希望爱尔兰议会和公教联盟重新认同你们的国王,那需要付出许多代价。”
戴卿卿嘴角一抹冷笑,姿态优雅地转身朝门内走去,几个英格兰王室使者都面面相觑。
“夫人,有外交部的信件转给您。”刚一走进书房,一个等候已久的侍从就双手奉上了一封电文。
打开只是看了一眼,戴卿卿就带着笑容坐到了沙发上,手里夹着电文轻轻摇晃:“先生们,埃姆登的腓特烈国王陛下已经做了回复,他依然不认同英格兰议会对一位合法国王作出的叛逆之举。他愿意为英格兰王室的安全作出承诺,但是……”
一个“但是”就让本来充满希望的英格兰王室使者的心又掉了下去,几个人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抛开那些空谈的理想不说,查理国王应该给予埃姆登、爱尔兰一个书面的外交邀请,而不是私下的胡乱承诺,否则这将是一场并不光彩的入侵。先生们,你们认为呢?”
“另外,我个人建议查理国王应该考虑更长远的安全问题,比如让威尔士亲王殿下(查理二世,查理一世的长子)转移到基拉尼或是锡利群岛去。”
戴卿卿的目光不经意地从远方墙上的欧洲地图上掠过,最后停在了英格兰的某个地方,脸上的讽刺笑意不曾减弱。
又是一阵沉默,英格兰王室使者知道这是基拉尼女男爵对英格兰王室所能做的最大安全承诺了。现在爱尔兰已经公开和英格兰划开界限,查理一世在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威望已经跌入深谷,理论上如果保王党想要东山再起,除了保护查理一世本人,就必须考虑几个王位继承人的安全问题。
“那么援兵什么时候能出发呢?”一个年轻点的王室代表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遣词造语,直接就高声喊了起来。
“资金,还是资金问题,当然还有时间。”戴卿卿优雅地从侍从手里接过葡萄酒,满不在乎地说着,“爱尔兰贵族议会已经和科克郡自治议会达成了协议,将在今年组建一支军队,但就算我本人给予充分支持,要采购到足够的军需也需要时间,但谁能保证几十万英镑的军费花销能一个月就到位呢?除非有人能担保,我才能从大西洋银行获得资金,但明显这个担保人不能是我。而且迄今为止,英格兰王室的贷款信用已经所剩无几,还有200万美元的欠款未还呢……”
对视了一眼后,一位年老的英格兰王室代表从怀里缓缓摸出了一份文书,只见上面用花体字写了几行,内容是英格兰国王查理愿意将以下的王室领地作为担保,获取任何一方的资金援助,其中担保地和援助方都留空未填的。之后还有王室法庭的公证纹章,以及查理一世自己的亲笔签押,一旦援助方签字,就算是合法的。
典型的查理一世在内战期间病急乱投医的风格,不过模式倒是这个时代最为通行的。
“英格兰王室的海外直属殖民地还有吗?如果您是指新普罗维登斯岛,那很抱歉,那太小了,各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