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还在奚落英格兰人两面作战的华美国会,因为南山总督领的土著暴动,这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这种南北两个方向的军事投入。在好不容易可以收回历史投资的关键时刻,几乎没人会容忍荷兰对华美核心利益的再次挑衅。
……
内阁紧急会议持续了两天,核心议题就是如何应对荷兰处心积虑突然发起的南美巴西入侵。
零散的情报重新整理之后,终于“事后诸葛亮”般核实了逃到圣萨尔瓦多华美领事馆的中远国际贸易集团的商船船员发来的紧急电文。一时间,包括外交部、国防部这两个拥有情报收集渠道的部门压力山大。
“荷兰是铁了心要趁火打劫一把了?”郑泉摔着手里的文件,愤愤然地指着地图,“海军本土舰队和加勒比舰队的主力全抽调到欧洲去了,外籍军团野牛旅的主力在亚速尔,棕熊旅兵力分散厉害,南非那里又占用了一个陆军加强旅……”
“我们已经向驻曼城和亚速尔的荷兰外交官发去了严重交涉,不过好像就连他们都没搞清楚情况,荷兰西印度公司这次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周密。”苏子宁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对荷兰再次暴露无遗的历史秉性深感纠结,“大概他们认为我们前期的抗议不过只是个姿态而已。”
在近代国际外交法理关系还处于懵懂摸索期的17世纪前期而言,要让一群只看到眼前利益的欧洲疯子去思考更多的国际关系问题,似乎是件蛮不容易的事。历史上三十年战争第四阶段,荷兰在北海的一支武装商船队还袭击了同盟国法国的商船,让法国国王路易十三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也许除了这个时代的法国首相黎塞留,华美所努力营造的“国际先进秩序”还一时半会无法让欧洲的政客们脑子同步。如此轻易地就发动一场战争,和目前打死打活的欧洲三十年战争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相比之下,华美的“照章办事、安分守序”就显得格外另类了。
“对英格兰的海上作战是绝对不能停的,否则会全功尽弃。”齐建军揉着眉头,显得很是疲累,“为了让西班牙和葡萄牙继续坚持下去,现在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做出回应,哪怕暂时无法阻止荷兰人的陆上攻势!”
说完,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海军司令王铁锤上将,而此时的王铁锤正深锁眉头,手指不断敲着桌面。
“我们的大西洋跳棋还不够完美,在蝴蝶岛和南山港之间,缺乏一个可以控制巴西沿海的永久据点。如果从加勒比的蝴蝶岛海军基地出发,距离累西腓港都是2200海里以上。”王铁锤抬起头来,对着地图慢慢说着,“海军预算有限,绿岛(圣赫勒拿岛)海军基地还没有开建。即使建成了,从那里出发,距离巴西累西腓也要至少1800海里。两头加起来,中间有4000海里的航线空挡。平时巡航警戒海盗没啥问题,要展开大规模海上作战就不行了。”
“祸兮福所倚……老王哥,不管荷兰的问题最后怎么解决,也许正是我们获得一个新棋点的好机会。”
苏子宁突然冷不丁地冒了句,然后走到了大地图前,人们的视线又转变了方向。地图上,一个新的坐标点被苏子宁圈了出来,不过在这个比例的地图上,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费尔南多.迪诺罗尼亚岛?”除了整天钻营海图的王铁锤上将眼露精光外,几乎所有的内阁部长们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
1635年11月13日,周三。
海州葡萄园岛海乡镇以东大约20海里的洋面上,两艘涂抹着全新黑白迷彩的华美海军全蒸汽动力轻巡洋舰“苜蓿”号、“龙舌兰”号,正在进行常规的海上作战训练,只要完成本次的既定训练科目,它们就将正式加入本土舰队的战备执勤。
烟囱吐着淡淡的黑烟,外观简略而流畅的轻巡洋舰上不再有任何拖沓的桅杆或是风帆,三座双联90毫米新型维斯沃斯舰炮威风凛凛,测距基线超过三米的大型测距仪在舰桥顶部缓慢地转动着更改角度,一次次模拟操作。
苜蓿号上,代理舰长艾尔森上尉正在仔细对比海图。虽然这一带已经是华美海军最为熟悉的“海上后花园”,气候水文早就熟记于心,但艾尔森依然一丝不苟地做着一位舰长应该做的事。
“长官,龙舌兰号发来电文!”担任大副的华裔中尉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张纸。
望了眼右舷窗外不过一海里远的龙舌兰号,艾尔森知道那个性格开朗古怪的弟弟又在恶作剧了,微笑着接过电文一看,上面果然只有三个单词:“幸运、希望、信心。”
苜蓿作为一种草本植物,最漂亮的莫过于它的叶子,三片心形的小叶片向心对称生长,有着天然的匀称美感。因为有十万分之一的几率能发现四个叶片的品种,所以有时候人们也把苜蓿称为幸运的四叶草。
这份来自四叶草的祝福,唯独缺了“爱情”,这让艾尔森顿时露出苦笑。这是弟弟贝克在提醒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交往女性,反观贝克,已经在去年迎娶了从亚速尔群岛美租界入籍搬来的葡萄牙少女。
其实艾尔森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仪对象,那就是国家最高法官钟进山老人的孙女、唐汉娜的妹妹陆梅小姐。
艾尔森早在十年前就和陆梅有过接触了,那时候还是通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