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我就不相信你十几年来就真没做过一点不干净的事?!”刘百东突然火起,在桌面狠狠拍了一巴掌。
“也许有,也许没有,老刘哥如果有兴趣,也可以找人去查查嘛。”刘云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气你老刘哥和石头的。”
“刘云,看在兄弟的面子上,这事你可要给我们个准室膊蝗迫ψ樱直接抓组了刘云的胳膊,“账册在谁手里,内容泄出去了吗,能拿回来吗?”
“没头绪,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一点风声都没有,那就说明无论是谁看了里面的内容,都选择了最慎重的态度。”刘云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表情越发认真,“所以,我觉得,这事很安全,但也很不安全。”
如果东西在“自己人”手里,那是否要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内容肯定已经知晓。而在无关的人手里,那各种可能性都会有。
“难道在‘自己人’手里R⊥凡桓蚁嘈拧
“自己人?坑人最厉害的都是自己人!哎,别落在国资委那些人手里就行,尤其是包子图和刘鑫……其他人还有说说的余地,看来只能等一步看一步了。”刘百东又摸出香烟点上,一字一句说着。
“呵呵,我下午还要参加孩子的家长会,就不奉陪了,二位继续聊。”刘云不置可否,带着微笑又悄然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刘百东和石益格眉头紧锁。
……
入夜了,程大熊的家里迎来了难得一见的客人。
“……哎,今天第一次参加孩子的家长会,才知道暮雪那臭丫头居然在课堂上不好好上课,当着老师的面哼歌。都小学二年级了,还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客厅里,刘云笑嘻嘻地坐在程大熊夫妇的对面,一脸的轻松,话题依然集中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部长阁下,这就是您太苛刻了,您的女儿非常喜欢音乐,现在就在尝试表达自己,这是一种天赋,您不应该让她感觉做错了什么。真可惜,程媛和程冬这两个孩子对音乐一点都不感兴趣。”珍妮礼貌地笑笑,对难得来一次的国土安全部长的言论婉转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大概你觉得我和珍妮能够帮你解决孩子的学习态度问题?”从刘云进家门的那一刻起,程大熊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面对刘云这种明显“跑题”的态度,程大熊心里暗暗冷笑。
“所以啊,我今天就冒昧来这里。孩子很喜欢珍妮嫂子的歌,希望能获得一份亲笔签名,如果是唱片就更好了。这样大概就能让她安心学习吧?”刘云说着,看向了程大熊,脸上的笑容不减,但眼神里却带上了其他色彩。
“珍妮,我在卧室里好像留了几套你过去的专辑,你选一套给刘部长。”程大熊朝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来,朝刘云做了个请的动作,“正好,我有点事想去书房和刘部长聊聊。”
看了眼丈夫那突然认真的表情,再看看刘云,虽然不是很理解气氛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但珍妮还是识趣地离开了。
……
书房里,刘云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就静静地坐着,而他面前的程大熊,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程哥,我想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面。石头是我兄弟,今天看到他连工作都丢开了,愁得更什么一样……其实他也算受害者吧?”看了下干净清新的房间布置,刘云忍住了抽烟的冲动,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一脸坦诚。
“你是说北洋船舶集团的巨额支票?”程大熊笑着放下咖啡杯,看住了刘云的双眼,再次领教了眼前这个著名“偷窥狂”的本事,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哎,我这人虽然干的是国安工作,有人说我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坏毛病,但这些年来,谁看到我刘云做过任何让人为难的事?”刘云摸着鼻子讪讪一笑,“其实就算我有心去打听别人的事,也没胆去说啊,咱们就这些人,什么事不都是能好好关起门来谈的?”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不好好说’的人?”程大熊站起来,推开窗户,迎着夜风深深吸了口气,“你刘云能力很不错,这个国家也就靠了你这样的人,才能安安稳稳走到现在。相比之下,我倒是显得无所事事,整天就只能和音乐舞蹈这些既不能富国,又不能安邦的东西打交道。好不容易当上一次国会众议员,还要先学会怎么和人勾心斗角才能正确发表意见……”
“其实我蛮羡慕程哥的,有自己追求的方向,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尽量去做。”刘云自嘲地笑笑,也站了起来,望着程大熊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程哥,我就不绕圈子了,我们这些人里面,彼此是个什么模样,大家相处那么多年都能大概猜出个轮廓。您继续为这个国家培养艺术人才,我继续为大家看好家门,大家各司其职,团结一致。”
“你这个说客可做得差劲了。”程大熊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很轻松,“团结?我也想回避,但这种回避就真能让大家觉得万事无忧吗?大概当事人也很想和我聊聊吧?既然如此,我倒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没有替石头他们来说情,只是觉得为这种事感到不值,我知道程哥你是有原则的人,但如果闹得所有人不开心,就对事情真有帮助?这个国家本质上如何,你我都清楚的……”刘云说完,就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