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的意见很客观,对于华美和目前欧洲几大列强的国家经济实力的差距,刘鑫每年的分析报告是国内最权威的。单看gdp,华美1634年的gdp预计会突破8000万美元,大概也只相当于英格兰历史同期的60,更别说和当前的欧洲大金主荷兰比了。
“不,苏子宁的意思是,现在是借爱尔兰问题、国债欠款和加勒比海岛抵押问题,寻找拿英格兰国民议会立宪党开刀的机会。”参议院议长包子图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地图,早就明白了苏子宁等人的想法,“爱尔兰叛乱和苏格兰主教战争,让英格兰国民议会提前获得了大量的权力,恐怕指望1640年后再爆发英格兰内战就困难了。我们需要一次介入英格兰内部矛盾、重创英格兰国会立宪派的契机,这个比国债和加勒比问题更重要。”
只要国债和加勒比的领土问题一直悬而未决,那华美国就可以借题发挥。苏子宁当年花那么大的精力让华美成为英格兰的债主,明显就不是单纯冲着小安的列斯群岛是否全部属于华美而去的。
既然爱尔兰扶持计划因为基拉尼事件出现了破绽和波折,还引发了两国关系动荡的连锁反应,那对于已经休养生息了好几年的华美来说,恐怕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次绝好机会。
“我建议,这次顺便一次性解决弗吉尼亚!”国防部长郑泉一听包子图有向英格兰动刀的意思,赶紧拍着桌子表态。
“意图太过明显了,一旦选择和英格兰开战,我们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原料供应和出口市场。现在国家能承受多大的战时经济压力?”新任的众议院议长、老船医赵房把头扭向刘鑫,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根据数据统计,今天上半年,英格兰大约为我们提供了12的大西洋商业运力,进出口贸易则占总份额的18,排第三位,尤其是弗吉尼亚的棉花和烟草进口就占了我们需求量的半数……所以,战争如果持续半年以上,我们明年的经济整体损失不会低于1000万美元。为了让英格兰撞一次墙,这样大的代价值得吗?”刘鑫赶紧翻开自己的文件,说出了一串数字。
“法国、葡萄牙、瑞典、荷兰和西班牙方面,应该可以加大合作力度,以填补这个空缺。如果打得漂亮,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割让弗吉尼亚,这不就赚了!”国防部长郑泉是坚决的主战派,早就对眼皮子底下的弗吉尼亚惦记了很久了。
“哪有那么容易填补的……我们今年一整年的经济总增长量估计才1000万。这些年人口增长过快,虽然内需增加不少,但也整体拖累了财政,军费难以扩增……如果英格兰和我们扛上了,即使我们占了弗吉尼亚,等于又多出个负担,恐怕明年一样会出现经济下滑。”刘鑫习惯性地摊开双手,一副国库里“多乎哉,不多也”的苦逼模样。
“总不能每次说起战争,就只看着账面的经济数字吧?拿下弗吉尼亚,我们能够获得更强壮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还少了个战略敌对方向。”郑泉最反感刘鑫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反对战争的态度。
“刘鑫的意见其实很重要,就是我们怎么才能从战争中同时获得经济压力最小化、战后又能迅速恢复英格兰市场的双赢,这里难度很高。单纯拖累英格兰、重启爱尔兰扶持计划、或是拿下弗吉尼亚,军事手段看起来更简单直接,但付出的经济与外交代价会过高,会严重影响国家的整体发展,甚至可能引发欧洲的敌意,这和我们的初衷还是不符合的。不能再像当初派遣远东舰队一样不顾成本和后果了。从弗吉尼亚的目前状态来看,做我们的原料供应地远比做领土更有实际价值,我们并不缺土地。只要弗吉尼亚的原料供应不被战争中断,苏子宁制定的‘和平演变’思路就符合我们的长期利益。不到万不得已,不选择对弗吉尼亚动用武力。”赵房不愧是更稳重的众议院议长,自然更偏向刘鑫,而包子图也在微微点头。
“和平演变……哎,那要猴年马月去了。”见两院议长都对直接动用武力表示谨慎,郑泉也只能悻悻然地收回了强硬态度。
“总理,欧洲总领事官史文博先生从塞维利亚发来的电报。”
就在大家仔细思索的时候,突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文员带进来了一份电报。
“史文博和西班牙完成了交涉,对方主动找上门。他们接受了从爱尔兰秘密撤出的那些个爱尔兰独立派贵族的诉求,准备出兵干涉爱尔兰,希望我们能和他们一起支持爱尔兰的天主教徒起义。”齐建军读完电文,突然兴奋地一掌拍到桌面,“这就对了,西班牙愿意替我们首先出头,我们后面的介入成本和风险会低很多!既不让英格兰把我们当第一死敌破罐子破摔,又可以借别人的手让英格兰屈服!”
“现在就让爱尔兰独立?恐怕更会激怒英格兰,而且也不是一年半载能达到目的,这块肉我们吞不下吧?”刘鑫皱着眉头,似乎总觉得选择战争非常荒唐。
“不需要独立,把握好介入时机和分寸,争取让爱尔兰的一部分实现地方自治就可以,否则就是生死对头了。”包子图也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