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子宁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罢了。
对欧洲的外交工作算是告一段落,而有关亚洲方面的那份加密文件,因为是3a级的保密档,所以工作人员就没打算当场获得指示,很识趣地就告辞走人。
“今天分下工,我给方玮和方琳洗澡,你负责方琪。”袁欣艺此时又走进了客厅,手里还捏着一方浴巾。
“夫人,晚餐已经弄完了,还是我!”华裔保姆赶紧走了过来,生怕让这家主人觉得自己是个摆设。
“让他去,整天那么忙着上班,再这样下去,会和孩子生疏的。”袁欣艺双手叉腰,果断拒绝了保姆的自告奋勇,“苏子宁,还抱着文件干什么?”
“琪琪都快六岁了,明年就要上小学了,还要我去给她洗澡?”苏子宁烂着个脸,显得理直气壮,“琪琪是大孩子了,才不会和我生疏呢,是吧。”
“我要爸爸帮我洗!”一个小脑袋从走廊露了出来,正是长女苏方琪。
“……”苏子宁顿时语塞,袁欣艺则笑眯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院同时传来了急匆匆的敲门声和摇铃声,从节奏和力度上看,是属于任长乐一人的特有习惯,若不是什么大事,这个如今“富可敌国”的暴发户是不会那么着急来苏家的。
“你先去给琪琪洗吧!”苏子宁如蒙大赦,赶紧起身朝前院走去,气得袁欣艺直接把浴巾扔到了地上。
……
“听说了吗,包子图已经明确表示要参加国会参议院议长选举。”又胖了点的任长乐,抓着咖啡猛灌了一口,抹着嘴说得飞快,“我还听说,林有德和姜兆龙同时辞去科工委副主席的职务了,你说这是个什么节奏?”
苏子宁一愣,对这个铁杆朋友如此“后知后觉”的表现深感“遗憾”。
“大家都有施展政治诉求的机会,也许还做好了履行政治责任的觉悟。”苏子宁沉吟了半响,还是模陵两可的态度。
“近期国会停止了《证劵交易法》的相关立法听证会,政府商务部也停止了好几家公司的对外投资审批!敢情大家都在等着看风向,由着那群吃大锅饭的人卷土重来?!”任长乐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知道吗,我可是和几个哥们准备了好久了,砸进去上百万,‘中远投资发展银行’才完成注资,就来了这么一出!”
“那说明大家都有政策风险意识,是好事。”苏子宁笑呵呵地把任长乐拉下来,指了指某个方向,“包子图的理念未必和大家冲突,国家建立初期,任何一边倒的制度政策都不是健康的。说实话,虽然我个人倾向自由资本,但你说说看,我们现在的各项政治经济制度,又多方面接近国家资本垄断,甚至我认为,这种局面恰恰是一种平衡,不会因为包子图一个人而发生大改变。”
在苏子宁眼里,和骨子里还算中庸的刘铭钧老人相比,包子图才是国会里铁杆的“国有”派。包子图工作劳心劳力不说,也一直在呼吁国家集中力量搞建设。
虽然包子图并不是激进反对国家的私营资本,但很多次都公开对国家的核心发展进程一直处在“争钱夺利”的气氛表示担忧。
大灾难以来,穿越众的个人政治经济意愿走向也越发清晰起来,超过三分之二的前码头工人中,大部分成为了国营集团各级管理部门的主要构成部分,但国家主要的工商业又掌握在另外三分之一的前旅游团人群手中。
虽然最初的股份混杂的国家金融资本制度在淡化“国”与“私”的利益分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国有集团的每年分红数额,平均只占穿越众个人收益的不到一半了,不同的穿越者的投资理财能力和倾向渐渐明显出差异。“贫富差距”不可避免地在悄然拉大,例如任长乐、游启这等的企业家,其年收益已经数倍于普通的穿越众。
假如现在非要对所有穿越众的资本倾向进行一次基本分类的话,那大致能分成三派:国有派、私有派以及中间派。其中国有派人数最多,以前码头工人群体为主,大约300人,中间派和私有派则人数基本一致,以前旅游团群体为主。在这个分类中,私有派和中间派的部分人的家庭资产,已经是国有派家庭平均资产的5倍了。
在《证券交易法》越来越临近国会最后一次审核程序的当下,几年来国有派的个人投资不理想的负面情绪逐渐增多,不少人私底下对建国到现在的私营资本的疯狂扩张多有腹诽。
连续两届的政治过渡期,当初因为“社会惯性”,导致国会两院和政府内阁基本上都被前旅游团的人掌握。国会两院除去两位议长,一共52名议员里,前旅游团身份的穿越众就占了70,在各州地方政府担任要职的超过80,政府内阁部长人选更是几乎完全把持。
参议院议长刘老已经表露出了退休的意愿,包子图成为了下一届国会参议院议长的热门候选人,大量经过几年“看过猪跑”的前码头工人们也开始积极讨论国会两院选举的事了。
如此看来,就算国会两院议员的改选有比例限制,“站位”不偏不斜的总理齐建军很可能还会继续主导政府工作,但很可能新一批国会议员的身份比例会发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