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我都知道了,不过听说你们把货都藏好了。”严晓松听完这段惨烈的故事,也不禁微微动容,也难怪七姑当初听到这个噩耗时会当场哭晕过去。
“……小的们当时正在外探查消息,未即时赶回,所以逃得一命,不过也不知道守备大人把货都埋藏在哪儿了。”王奔连连叹气,脸上神情悲痛,“前几日,有大员岛来人,说要提走这批货,小的就想,乔老爷子和守备大人平时交好,一定知道,所以就……”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乞丐汉子,严晓松的微笑表情始终未减,还一边将桌上的一碗茶轻轻推了过去:“嗯,大概事情我明白了,不急,喝茶。”
“谢严先生!”王奔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双手捧过。
“你是怎么知道乔老爷子和周定平时关系好的?”严晓松端起自己的茶杯,一边低头,一边冷不丁地问了句。
“啊……”王奔手里的茶杯猛然落地,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一个黑影过后,就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一个特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正用转轮手枪对着王奔的脑袋,手指紧紧靠在扳机上,只要严晓松一句话,就能当场击毙王奔。
紧跟着,几个特工去而复返,将呆若木鸡的王奔围了起来。
“你说你一直在城外躲避了一年多,但除了你这身破烂衣服,其他地方倒是干干净净的。之前我问过乔宽,除了周定、老七叔等极少几个人,是没人知道乔老爷子和这家大宅的……也许你没想到这里就是我的家吧?怕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才寻到这里来的?”
“其实这也当不了什么大秘密,我在这儿快半年了,如果你真是还在颜家,又何必等到今天?”严晓松放下茶杯,笑盈盈地看着眼前全身都在筛糠一样的王奔,目光深处越来越锐利。
“我……”王奔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降了郑彩。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委曲求全啊!”
“给他安排一下。”严晓松并没有为其所动,只是轻轻说完一句,就起身朝后堂走去。
几个特工大汉一把将瘫软在地的王奔架了起来,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盒子。打开后,只见雪白的消毒棉纱中间,放着一支银质的针管和一瓶透明的液体。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王奔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这些绝对是寻常人碰不得的玩意儿,一急之下就开始尖叫了。
“再动可就真没命了。”一个华裔特工冷冷说着,不由分说,就撸开了他的袖子,然后煞有介事地用酒精棉球在对方王奔的胳膊上擦了擦,就把针头刺了进去。
感觉一丝丝冰凉在手臂上传过,接着一阵微微的刺痛,针头又拔了出去。
“给你体内用了点药,如果没有我们的定期解毒水,大概你几个月后就会……”华裔特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神秘一笑,四周架着王奔的特工都松开了手,仿佛现在的王奔已经不再具备任何威胁了。
这一诡异的笑容让王奔又是全身一颤,联想到民间的种种说书和传闻,顿时知道自己中了某种无可救药的秘毒。
“饶命啊……”再次软在地上,王奔此时已是悔恨交加。
“严先生让你回去,该怎么对那些人说你自己看着办,我们有事想要联系你,会在圣保罗修道院外的门墙边留印记,你就晚上去那等着。”
华裔特工最后说完,王奔就被人带出了严家大宅。
……
入夜了,严家大宅的最高那栋阁楼屋顶之上,几个黑影正小心地将无线电收发天线支起来。楼内,硕大的铅酸电池组和短波收发电台从木柜中取出,几个特工手持转轮霰弹枪或狙击步枪,在窗口保持着警戒。
“……好像不安全了,时机差不多,趁着你身子还能动,我们两天后回明珠岛。等事情了结了,我们再回澳门接宽叔。”
屋内,严晓松一边在草拟电文,一边对着身边的卡特琳娜小声说着。
“可我想让孩子出生在这里!我们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的!不放心的话,要不一起回船上去住?”卡特琳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手上一边还在擦拭着一把狙击步枪,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明显的大肚子,气场倒是十足。
“时间不等人,总不能让全舰队都等着你生孩子吧?”看着妻子还是多年前那种霸气侧漏的好胜摸样,严晓松忍不住笑了,“如果你没怀孕,儿子没跟来,我们倒可以在这里玩点刺激的。”
转头想想,好像丈夫说的也是,最终卡特琳娜还是尊重了丈夫的选择。一番温情融融的悄悄话后,卡特琳娜在乔小妹的搀扶下,回卧室去了,只留下严晓松还在编写自己的电文。
“加密发到明珠岛总指挥部,指定张春锐将军转发国内。”严晓松最后检查了遍,将门外等候的特工招了起来,“另外,如果有人带消息回来,就告诉他们我回明珠岛了,你们负责将信转发过来。”
“是的,先生。”欧裔特工看都没看稿纸,就塞进了口袋,然后几步走到窗边,略微观察了下,接着指了指窗户,“不过,我建议您和夫人换一个地方,这座建筑的屋内视角容易暴露在外。我不敢肯定潜在对手是否拥有远距离狙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