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简直不可饶恕!
一座二层复合式别墅的书房,张颉拍案而起。
房间里吊顶的五彩琉璃灯,光线调得很暗。
他的侧脸看上去影影绰绰,分外阴沉。
乌黑的浓眉挤成一团,俊俏的脸也有些扭曲。
张颉面前,站着一道黑影。
“我跑慢点,定会被他吃掉。”
“蠢货!”
张颉怒视着面前的颤颤巍巍的黑影。
他的怒火,就像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黑影只管颤抖,蜷缩,不敢与之对视。
“画出他的模样。”
张颉知道,他对它发火,没有任何用处,缓缓坐回椅子上。
“是。”
黑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红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他手一挥,上好的宣纸自动展开铺平。
毛笔落在手中,四大名砚之一的端砚,竟自行磨了起来。
等砚台出墨,黑影拿毛笔蘸了蘸,挥笔在宣纸上勾画起来。
成了。
一张普通的中年人的脸跃然纸上。
像。
甚至都不能用像来说,简直就像用相机拍出来的。
一丝不苟,脸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黑影堪比世界级画师。
张颉拿着画像看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
真要是毛僵,他应该知道才对。
难道是外地来的?
“鬼爷。”
“在。”
蓦地,他身边又冒出一道黑影。
“敢烧我的纸人,不耐活了,把他带回来。”
“是。”
鬼爷应了一声,就消失了。
房间里剩下了张颉,还有之前那道黑影。
“呲。”
张颉拿起桌子上的雪茄,擦着,吸了一口。
“过来。”
黑影连忙凑上来。
“啊!”
雪茄按在黑影身上,瞬间烫了个洞。
……
方想走在路上,想着刚才逃走的黑影。
从一开始,他便看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不是真的张颉,而是一个纸人,里面藏着一只鬼。
方想没有惹事的习惯。
他自己就是僵尸,何必去为难一只鬼。
可它不这么想,非要做些什么。
狗腿子1朝自己吐口水,他看的清清楚楚,是那鬼控制为之。
不然主子说了走,狗腿子1也不敢惹事。
他烧了纸人的外壳,却没搞定那黑影鬼。
方想有些不甘。
“下次见了,非吃了它!”
卧槽!
方想突然停住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认真地审视着自己。
这还是我吗?
他竟然生出了吃鬼的执念。
咕噜噜。
想到鬼,肚子本能地叫了起来。
“呸呸呸!”
方想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真操蛋!”
他掏出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都来自备注老汉的人。
老汉就是方想他爹。
家里就一个手机,在他爹手里。
奇怪,平时他他不主动联系,家里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
他拨号过去,
嘀了半天,也没人接。
算了,可能是出门没拿手机,过一阵再打吧。
他将手机放了起来,继续拎着包裹前行。
从他下公交车,到这条,街上就没见几个人。
这里是宣城最偏僻的地方,华阳街。
整蛊店就在这里。
整蛊店,整蛊系统,整蛊先生。
方想笑了笑。
真是巧了。
他在整蛊店买了些道具,想和女神来个不一样的约会。
谁想却成了僵尸,还成了整蛊先生。
他站在一间用黑漆喷着“整蛊店”的旧房子门口。
这间房子很奇怪,看上去历经沧桑都快散架了,却还能屹立不倒。
不知道算不算是奇迹。
笃笃笃!
方想敲了几下门。
“门没关。”
里面传来低沉的中年大叔的声音。
吱呀一声。
方想推门进去。
“您好,我是来还东西的。”
房间不大,很乱,各种整蛊道具摆满了屋子。
进门右手边就是柜台,老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
他满脸黑查查的胡子,皮肤黝黑,满脸横肉,嘴唇像两根香肠。
“香肠”中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在房间里缠绕盘旋。
老板头也不会,叼着烟的香肠晃了两下:“押金条给我。”
“给。”
方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
“邋遢哩。”
老板右手夹着香烟,接过纸条,展开瞅了瞅。
“上次来的,不是学生么?”
“他有事,”方想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替他来还。”
这是一款老的机械表,指针指在3点40的位置。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好,”老板起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从柜台里走出来:“东西嘞?”
“这里。”
方想吧包裹递了过去。
“没少吧。”
他把包裹打开。
“这僵尸服咋回事?”
“那个,他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吧。”
“300。”
“啥玩意?”
“300,我进价嘛。”
“我租的时候,不已经是旧的了?”
“你租的?”
“不是,方,方想租的时候,就是旧的。”
“旧的,没烂吧?”
“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