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边都无法割舍。
也许男人的心里在天人交战,可是,没有办法,她们必须要让他快一点做出决定,再晚就来不及了,大人小孩可能都会一命呜呼。
“快,血又来了,而且很猛。”
护士瞥了产妇那儿一眼,吓得魂不附体,手足无措,尖声呐喊。
“快做决定啊?”
主产医生急声催促。
“如果大人小孩都要呢?”
焰骜喃喃地轻问,不想伤害她,所以,他问出平生一个最愚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又不是他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不死他也会把他掐死,可是,这一刻,见到惠心整个人像风中残烛,气若游丝,让他弃她而去,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只能要一个。”
这男人看来是疯了,居然想要大小一起要,如果没有风险,她们就不可能让产妇家属签同意书了。
焰骜执起圆子笔,不管惠心死死揪着自己衣袖的那只玉手,在签名处刷刷签下了自己名字,然后,转身火速走出了产房。
“少爷。”
小丸子与菊儿纷纷向他扑了过来。
此刻的他,那儿有心情理他们,掏了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凌厉含着杀气的声音就甩了过去。
“鹏飞,把你姨妈给我找来。”
古鹏飞的姨妈是京都妇产科最具权威的医生。
不知道古鹏飞在对面说了一句什么,他开始焦灼地嘶吼起来。
“不行,立刻,马上。”
“啪”电话挂断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院长的号码,他刚拔打过去报了姓名,院长收线后不到两分钟就赶了过来。
“焰少爷,你看不知是令夫人在我们这儿待产,放心好了,焰少爷,我们一定尽力。”
院长一边从衣袋里掏出手帕擦额头的汗水,一边用另一支手机拔打着电话,把医院里顶尖的妇产科医生全部召集回来,一起商讨解决产妇难产之道。
“放心吧,焰少爷,不会有大问题的。”
院长话还没有说完,焰君煌与米飞儿夫妻俩赶到,院长看到焰司令与米大校眼睛都直了。
“焰司令,夫人,你……们也来了。”
院长结结巴巴跑上前与位高权重的俩人寒喧。
“你好,李院长,我媳妇儿与孙子的命可都交到你手上了。”
一句话让李院长感觉自己的肩上的担子重于泰山。
“嗯,司令放心,我已经召集了本院最顶尖的妇产科医生会诊,相信焰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司令,夫人,请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们现在不是领导,是以家属的身份来的,还是在这儿等着好。”
焰君煌婉拒院长好意,拉着飞儿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坐下来。
小丸子与菊儿见两个大人物忧心仲仲,也不敢询问什么,只是规矩沉默地站在她们身后,大家心都非常沉重,因为,在手术室台挣扎的惠心,还不知道接下来的结局是什么?是生还是死?
“焰骜,你去哪儿?”
飞儿见儿子像头蛮牛一样径自往手术室里冲,吓得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意欲跑上前阻此止儿子,没想焰君煌却一把拉住了她,轻声劝解:“随他去吧。”
焰四少能理解儿子的心情,心爱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承受着人世间绝烈的痛苦,他在这儿等着,心也倍受煎熬,还不如亲自到产妇里去全程陪护。
“君煌,咱儿子真傻。”
飞儿喃喃地轻言。
“他不是傻,而是痴,当年,我知道你也遭受过同样的痛苦,这辈子,我真遗憾的事就是不能看到骜儿出生,在你最痛若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在家里,他听到警卫员向他报备的情况,整颗心比面对万千敌人时还要惊慌万分。
保大还是保小?
当年飞儿生焰骜的时候,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吧。
“都过这么多年了,你不必内疚,我米飞儿命硬,相信惠心与她婆婆我一样,都是个命硬的女人,老天不会要她的。”
但愿吧,两只手掌久久紧握在了一起,给彼此信心与力量,更为产妇里的媳妇儿孙子祈祷,愿她们能平安无事。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惠心的造化了。
焰骜进入产房时,他看到惠心戴着白色的帽子,安静地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磕着的双眼,眼皮不停地晃动,证明着她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
医生护干们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见他执意进入全程陪护,也不敢赶他出去,只得悄然为他穿上防菌服。
戴上防菌帽,焰骜感觉自己的喉头似乎都被刀刃割了般难受,喉头紧缩,举步维艰,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一支手,肌肤的凉笔直袭向了他心灵的最深处。
“惠心。”
明明刀子是割在她身上,明明那血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可是,他却感觉医生们割的是他身上的血。
如鱼被削了鳞片,浑身上下无一不疼。
“惠……心。”他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温热的唇边,一遍一遍轻轻地呼唤着。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惠心,请相信我,坚强一点,惠心,你不能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你还有可爱的儿子需要抚养……
惠心。
还记得我们当初相识的日子吗?那时候的你,多纯真,多浪漫天真,多美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