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医院。
尚扬做了头部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按照以前的性格,绝对不会来这里,哪怕是被砍一刀,贴上创可贴还能继续战斗,可现在不知是年纪大了怕死,还是经历多了更知道惜命,能做的检查基本都做了。
得出的结论是身体倍棒。
伤口三厘米长、零点五公分深,简单一点说,要不是头骨比较硬,险些被一脚踢碎,缝了十针才算结束。
可这样,头上还是被缠了一圈纱布。
“咯吱…”
病房的门被推开。
尚扬懒得回去看齐思泰的狂躁面孔,就开了间病房,准备在这里休息,舒服睡一觉再说。
“你…”
齐似雪来的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她听尚扬语气烦躁确实很着急,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可是听到杰西卡肋骨被尚扬打断,观念瞬间转变。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对女孩动手?
太狭隘。
但现在进门,看见尚扬躺在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登时愣住。
“看什么看?没见过?”
尚扬火气仍然没能完全消退,不冷不热开口。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上的了大雅之堂,也能吃得了路边小摊,可外人不这么看,都把他奉为大人物,如果被一个女人把脑袋打破,这种事传出去,外人不一定怎么说。
又冷眼质问道:“你弟弟找的女朋友是不是暴力狂?还没等说几句话就动手?”
“我好心好意去接她,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早知道这样就多余过去,让她自生自灭!”
齐似雪被连番抱怨的脸色一黑,准备的一肚子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缓步走过来,不满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杰西卡肋骨被打断三根肋骨,她还没说委屈,轮不到你…”
“废话!”
尚扬霎时间瞪大眼睛:“她说委屈?我好心好意去接她,她直接动手,还好意思说委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头上缠的是什么!”
齐似雪看了眼,随后不再开口。
她以前认为尚扬是个男人,无论被他胁迫、还是之前把张扛鼎腿打断,都能称之为男人,没成想还有怨妇一面。
来这里主要是安抚情绪,防止他与杰西卡的矛盾,牵连到自己家,如果尚扬什么都不说,情况反倒不好,看他还能张牙舞爪,说明心里未必有多浓积怨。
“杰西卡是吧?是个暴力狂,赶紧让你弟弟与她分手”
尚扬不相信: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婚姻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有可能分了对彼此更好。
况且他们之间还只是交往阶段,准确一点说,还没正式交往。
“以后他俩发生矛盾,你弟弟能被他打死,如果你不想失去弟弟,快点劝他们分手!”
齐似雪瞥了眼,烦恼道:“嘴下留德!”
她对弟弟有女朋友也很意外,以前多次通话,也问过,但齐思泰从未表露有喜欢女孩,她甚至怀疑过,弟弟是不是只对各种奇思妙想有研究,对女孩不感兴趣,要不是杰西卡的到来,她都打算给弟弟介绍女朋友。
“什么留德?我说的是事实!”
“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滚!”
尚扬毫不留情。
齐似雪闻言,眼睛缓缓放大,满眼惊骇。
让自己滚?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首先没有追究他把弟弟扔湖里的责任,其次是也没过度追究杰西卡的问题,扪心自问,根本无愧于他。
来探望不领情就算了,还让自己滚?
冷冷道:“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
尚扬把头扭到另一边,随后又道:“还有,警告齐思泰,别来惹我,他敢为女朋友报仇,连他一起揍,而且是毫不留情!”
“好了,我要睡觉,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
齐似雪瞬间站起来,双眼恶毒的盯着尚扬,要是按照以前的性格,会毫不犹豫上去给他两巴掌,自己是谁?是堂堂齐家二小姐,什么时候主动对别人展现过关怀?还被人毫不留情的骂滚?
简直在做梦。
厉声道:“你是属狗的?见人就咬?”
“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翻脸不认人!”
她确实很生气,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尚扬闻言,缓缓转过头,重新打量了眼齐似雪,不是今天晚上的旗袍,而是一身很有现代风格的休闲装。
看了几秒,突然面带笑容。
“生气了?”
一边说,一边缓缓伸出手,向她手腕上抓过去:“别生气,不都说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这是在调情,怎么听不出来?”
“别生气,再坐一会儿…”
齐似雪瞬间向后退一步,气的胸前剧烈起伏,盯着眼前贱嗖嗖的面孔,还是想与他决一死战。
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懒得继续与他有任何交集,多说一句话都都是在浪费时间。
“喂…别走啊,天晚了,不一起睡会儿?”
尚扬对着背影吼道。
“嘭…”
回应的只有房门剧烈声响。
尚扬意犹未尽收回目光,重新躺回病床,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其实他从来到医院,包扎完毕后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杰西卡!
这个女孩给她的感觉很怪,在高速路口看自己时的眼神,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蔑视,从骨子里自然而然散发出,完全无法后天添加。
有些类似极端的民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