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层。
其实说这里是负一层并不准确,应该是把一二三四层全部打通,从地面上望去,竟然显得有些空洞,天花板上的斑点灯光,更像是在遥望星光。
全世界的搏击类场所都出奇一致,也是从古罗马角斗场时期留下的传统,总体呈阶梯状环形,正中央是拳台,四周是看台,最上层用玻璃隔起来的单独房间,是包厢,从包厢里向外看十分清晰,但要从外面向包厢里看,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此时此刻。
摔角场上两名身高近两米的男子,正在相互搏击,两名都是白人,满身精壮肌肉。
不得不承认,外国人的骨架架构要大于亚洲人,看起来更为魁梧,所以他们搏斗起来更有震撼力。
观众台上座率有百分之八十,很少有人坐着,多数都在站起来加加油助威,呐喊着、嘶吼着,这里灯光昏暗,四周没有窗,会让人失去时间观念,更能激发出人的原始兽性。
这里无论是刚刚成年的年轻男女,还是那些“夕阳红”旅游团的老人,都在奋力的为自己选手加油助威,喊声交织到一起,已经达到震耳欲聋的地步,正常说话的声音,即使近在咫尺,也毫无传递功能。
与这里的环境截然相反。
楼上包厢内气氛极其安逸,听不到他们喊声,却能非常清晰的听到台上摔跤手身体砸地的声音。
“爸,尚扬也在这条船上!”
郑越歪着脖子站在旁边,一副不服不愤,委屈至极的样子。
他也确实很委屈,自己带的药什么效果再清楚不过,不要说是正常人,就是给大象吃下去也很难控制,当时尚扬是冲进来的,叶盛美也是进入状态,在那种情况下会发生时很么作为成年人心知肚明。
他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盆花,最后被别人抱走。
“哦?”
郑海明听到尚扬两个字,抬头看儿子一眼,随后就收回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外面。
他确实很喜欢摔角,国际上出名、不出名的摔跤手他都能信手拈来,谁有什么绝技更是如数家珍,虽说自己这辈子注定不可能上场,可每当打斗最为激烈的时候,他都会热血沸腾,觉得就在场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海明见他脸上没有新伤,也就没在意。
“看见了!”
被逼到从窗跳下来,在船上裸/奔这种事太丢人,即使是父亲也不能说。
“知道了”郑海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见绰号捍卫者的摔跤手从皮带上跳下来,用手肘重击对方,激动的瞬间站起来,也用手肘挥了一下,完全不像是出现在杂质封面上的成功人士。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郑越不冷不热的说一句,昨天还感受到浓浓的父爱,今天就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由他的爱好在眼前,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委屈道:“如果我妈知道我这么挨欺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等会儿就打电话,看她怎么说”
听郑越提到母亲。
郑海明激动的表情霎时间被泼上一盆冷水,脸上闪过深深的无奈,甚至像个怨妇一般幽怨,郑越的妈妈?
不是自己的妻子…
却没办法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能让郑越的母亲知道,一旦她知道,郑越的事情是自己处理的,并且没达到郑越满意的程度,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血债血偿,他怎么打得我,就要怎么打回来,还有,叶盛美那个贱人也要,看到她就生气,妈的!”
“呼”
郑海明闻言长吐一口气,缓缓收回目光,被打扰了兴致很不情愿,但现在的问题,很明显比爱好重要:“他们在一起?”
指的是叶盛美和尚扬。
“对,都在房间呢,这对狗男女肯定没干好事!”
想到那副画面,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郑海明不再多说,有问题就处理问题,再教育也没用,缓缓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准备让人把尚扬和叶盛美带过来,让儿子出气。
从本质上而言。
他不想与尚扬发生矛盾,即使不把尚扬看在眼里,可也都不能否认那是一头恶犬,藏獒科,动了他不能伤筋动骨,难免惹得一身骚。
刚刚要拨通电话。
“唰…”
他的视线恰好被正下方的几个人吸引。
三男一女,正是尚扬三人和叶盛美。
“在这呢…”
郑海明指了指脚下,包厢在最上方,已经高过通道。
郑越迅速走过来,看到尚扬在最前方,叶盛美像个听话的小三一样跟在身后,气的抓心挠肝,尤其是看到叶盛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更是五脏剧焚。
“贱人,婊子,奸夫淫妇,爸,我要弄死他们,弄死他们!”
郑海明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别急”
楼下。
叶盛美知道尚扬要来,本想打电话要个包厢,但被尚扬给拒绝了,他是拳手出身,非常清楚在什么位置观看最佳,来这种地方不仅仅是看摔角,更是来感受气氛,除了台上的画面,耳边尖叫声也是一种享受。
假如郑海明喜欢摔角,那么就会在观众席。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只是“坐井观天”让他忽略了当下科技的发达程度,临水县那个全场相比较这里就是云泥之别,楼上的包厢想感受气氛,眼前的玻璃是可以升降的,一旦升起来,升起来就会与外界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