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突然发觉一处有些异样,他低头一看,见那原是柔顺黑亮的长发,尾处有些泛黄。姜月也察觉到了,若是往常,估计早就哭出来了。她同别的姑娘家一样,是爱美之人,对这头发更是爱惜不已,可昨晚她生火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头发,幸亏她反应快,不然估计她这一头及臀的长发全毁了。
可是此刻,姜月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笑吟吟的亲了亲他的下巴,可怜巴巴道:“衍之哥哥,你会嫌弃我吗?”
楚慎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他低头看她的小脸,见她满是狼狈之色,又望着她被划伤的额角,无比疼惜道:“又胡说。”语罢,便揉着她的脑袋拥的更紧。
——他以为她会慌乱的大哭,可是结果并没有,她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勇敢。
姜月弯唇笑了笑,顿时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楚慎平平安安的更为重要。她抓着他的腰带,小声道:“衍之哥哥,你饿不饿?我摘了果子。”
两人都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楚慎受了伤,昨夜又发了烧,肯定是饿惨了。她从楚慎的怀中挣脱出来,到旁边拿起昨日摘的果子,也没有以往的娇气,只不过用衣裳随意的擦了擦,递给楚慎道:“这果子能吃吗?”
昨日她也想替楚慎喂一些,可是她分不清这果子能不能吃,这才作罢。
楚慎起身,看着眼前的小妻子,只觉得他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小姑娘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他伸手接过,点头道:“能吃的。”
姜月忍不住笑,虽然一身狼狈,可是一点儿都不影响她的美丽。她坐到楚慎的身边,感概道:“我不像宣宁她们能射箭狩猎,可是衍之哥哥,有些事情,以前我不敢去做,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也可以做到的。”
其实,她一直被养在庄子里,如今看着别的姑娘这般的出色,又见沈宝璇样样精通,说到底还是有些自卑的。不过,经历了昨日的事情之后,她才想明白了许多。
她跪在他的身前,脑袋抵在他的怀中,像一只乖巧的小兽,无比庆幸道:“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楚慎拥着她的腰肢,眸色泛柔,道:“何事?”
姜月顿了顿,却又勇敢道:“我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衍之哥哥。”
面对她难得的大胆表白,一向从容淡定的楚慎却愣了半晌,直到许久才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只觉得她的语气呆傻无比,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十分的受用。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让他欢喜的。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着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对自己的表白,只觉得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姜月说完,便有些脸红,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羞赧的低下头,而是缓缓抬头,一双漂亮水亮的眼睛看着楚慎,一眨不眨。
楚慎则是爱惨了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却想到了什么,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身子,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月摇了摇头,回答道:“之前滚下来的时候,衍之哥哥一直护着我,我自然没有受伤。”
话虽如此,可是楚慎看着她这双白皙的小手满是伤痕,便知这时昨日替他采药所致。而方才他亲过她,更知她嘴里满是草药的苦涩之味。楚慎想着,以往她生病的时候,最害怕的便是那汤药。她一向怕苦,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替她将掌心残留的刺拔了出来,虽然动作很轻,可是姜月还是觉得很疼。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眼眶有些湿湿的。她一愣,想着昨夜明明比这疼上数倍,她都不曾喊过一次疼,眼下楚慎只不过替她除刺,她就忍不住想哭了。
想来是因为她对楚慎依赖惯了。
两人吃了一些果子,姜月便将楚慎扶起,可是楚慎身上受了箭伤,只不过敷了最简单的草药,浑身上下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则是重重的压在姜月的身上。楚慎想了想,转过身看身边的小妻子,见她咬着牙撑着他,小小的人儿像是随时要被压垮似的。
“怎么了?”姜月喘着气,抬眼问道。
楚慎面色苍白,语气也虚弱了一些,之后才含笑道:“我想如厕。”
姜月:“……”
楚慎:“我现在身上没有力气。”
这个姜月当然知道,更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楚慎说这话的意思。她垂了垂眸,故作淡定道:“我……我帮你吧。”
楚慎看着她羞红的耳根子,面色如常,淡淡的“嗯”了一声。
直到两人出了山洞,姜月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想着刚才扶着楚慎的那个……
“在想什么?”头顶传来楚慎的声音。
姜月“啊?”了一声,然后傻傻的抬头,对上楚慎幽深又迷人的眸子,顿时心头如小鹿乱撞一般。她见他眼底满是笑意,更是令她羞恼不已,只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虽说他受了伤,可是手还是好好的呀,居然让自己替他做那种事情。
楚慎凑过去亲了一口,道:“咱们是夫妻,你还羞什么?”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的,居然还因为这个而害羞。
这虽是实话,可是姜月却不想理他,只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出了山洞不久,便听见有声音,姜月面露喜色,知道皇上若是没有看到楚慎,定会派人来寻他们的。
孟檀看见不远处的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