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拉着她如逃跑般的脚步,这是她所存在的不多的记忆,因为母亲的身体本来就孱弱,加上还必须承担族母的刁难,和张开翅膀保护她的存在,母亲很快就再也没能起来。
这是她来到苏家还未到两个月的时间,母亲便撒手人寰。
她跪在母亲简陋的墓碑前,不知自己应该哭还是笑,她被母亲带到了苏家,固然是想给她一个在乱世之中的扎根之地,但是母亲以死才逃出了此地,而她呢?
却再也没有了自由。
苏月将自己从记忆当中拔了出来,脚步沉重的踏上了电梯,这座大楼正是苏家的产业,而她却觉得自己是被困在钢筋水泥的鸟兽,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多少的时代更迭。
门叮的一声开了。
在门口站着一拍的齐整的西装革履的保镖,将她护送着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打开房门,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旋转椅内的苏明,他见到她来时,终于站了起来,一双肃然的眼睛定在了她身上,像是迎面砸来的两枚钢钉。
“你为什么现在要出去?”
“我是在下面走了走。”
苏月没有理会他那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沙发当中。
“我有没有告诉你,最近这几日,那帮人已经有了动作?你一人——”
“我一个人,也足够对付那些人了。”苏月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从不质疑你的能力。”苏明站了起来,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言语中带着冷漠:“我只想让你知道,苏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倾注了如此之多的心血在你的身上,可不是让你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苏月冷然的回应。
“知道就好,你不该为任何事情,任何人分心,你懂我的意思?”来自他的压迫感,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直熟悉的窒息。
而在这一份窒息之中,她存活了这么久。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苏月冷冷的拨开了他的手。
“是吗……”苏明直起了身体,将自己的衣服给折好了,缓慢道:“但是我还是挺感动的,毕竟有人愿意爬楼梯到三十四层,就是为了给你送一束花。”
“花?”苏月的肩膀僵硬了。
“你放心,我已经将它悉心的放在了花瓶里,让人好生照料了。但是这花还真是不堪适应我们的地方,大概现在已经成了一束花雕了吧。”
苏明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月朝着他的视线望向了在角落里垂着头已经看不清原来样子的花束,心底乍然泛起来一股酸涩的痛楚来。
这里的环境便是如此的险恶,因为有着不同于其他地界的磁场来封锁掩盖他们的力量,只有他们一族的人才能承受这里无形的压力,任何生命只要进入了此地,细胞粒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折损。
“你为何要放他进来?”苏月转而怒视着他。
“我当然劝阻了他,但是他偏是不受用,我甚至都将所有的电梯都停了下来,但是他还从楼梯处爬了上来,这能怪责到我身上吗?”
苏明摊开手,一脸的无辜样子。
“这里是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就算是硬闯,只要你不想让他靠近,他又怎么可能能进入半分?”
苏月的眼底凝着一片寒霜。
“我只是想做个试验而已,一般人的身体究竟能承受到何处程度罢了。”
“你!”
苏月几乎想要发怒,但是这正是苏明想要的,他巴不得自己赶紧出错,好让长老们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扯下去,她必须要冷静。
“你以为这样就会惹怒我吗?”苏月冷冷道。
“看来还缺少了一些味道,看来你对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上心,对吗?”
苏明眯起来了眼睛。
“我说过,你想要对付我,尽管对着我下手就够了,何必要从我身边的普通人下手!你忘记了所签订的条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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