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齐榛尴尬地站着,木言青安慰他:“别介,你们阮将军素来是这样。”
这一战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清点人数,他们到底是死了十余人,伤的也有数十,北军这次不同之前,一个降的都没有,基本上都自戕了。
由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夜里阮贤来看木言青,“璟儿可知叔叔白日里那番话的意思?”见木言青摇头,他又接着说,“你父亲的事,太后是主谋,莫辞是推手,皇帝不过是个坐想享其成的,朝中那些大臣,不过都是见风驶舵,他们只是给了先皇一个赐死你父亲的理由,你父亲是愚臣,得罪过太多人,而太子,是这场争夺中最大的牺牲者,至于齐榛,因为你父亲侵犯到了他的利益,所以他也有参加,指控你父亲叛国通敌的那些证据,都是他一手伪造的。”
“是……吗?”没想到还牵上了叛国通敌这一条啊,想想也是,仅一条企图逼宫纂位,再严重不过是死一人而流放其家人,怎么会是满门抄斩呢?“叔叔,莫辞他……不可能有参与这件事的。”
“璟儿。”阮贤的轻抚着她的头,“叔叔知道你与莫辞的情谊,但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切莫感情用事。”
阮贤走后许久,木言青才回过神来,她与莫辞出生入死这么久以来,不相信他与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只不过是假象。
但阮贤不会骗她,他是父亲的至交,她初到北疆时,她父亲让她叫阮贤叔叔,她那时候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傻丫头,没经过那么多事,她仰起头问他,为什么是“软叔叔”而不是“硬叔叔?”
可是信任在转瞬间就见血封喉,如果这一次,阮贤也是骗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说莫辞是那个推手呢?
她不懂。
往后的十日里,便是无休止的战事,北域那边派来的人都不多,凤璃走向她报告说:”阿青,你那天不应该拦着我不让我说。”
“那你想说什么?”木言青没有抬头,只顾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战略图,一边给其他人下达命令,
“这只是敌军的拖延战术,他们每次只派小队进攻,目的只是为了消耗我军的战斗力,让我军在他们康烨盛宴时不能攻击他们,”
其实康烨盛宴只有第一天最重要,举国上下都必须参与,自第二日起的活动,便是自由参与,只有几天便是康烨盛宴,若是错过时机,再想击退北军那是难上加难,而北军现在的攻击方式,很难保证在那时他们这边的将士还有战斗力。
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样的道理木言青岂会不懂,“传我军令,全军集合,本将军亲自带队,直取洛,邑二城!”
这次不似以往,北军没有前来叫阵,集合,点兵,木言青又一次披坚执锐,连日来她都是在后方指挥,未上战场。
端坐在乌骓上,身后是除了两万留守五千运输之外的所有兵力。凤璃也骑了马在木言青左侧,这恐怕会是一场恶战。
二百丈距离,不远,木言青的军队来势汹汹,站岗的哨兵不及发动警报,便惨死他们刀下,洛,邑两城的守将此时都在这里,木言青等骑马的将领纷纷将马拴在远处的树上,马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怎会都会有点感情,能不折损就不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