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本能的感觉到几分汗毛倒竖的危机,也顾不得元白为何突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慌忙转身就要逃走。却不想极快的被元白抓住了手掌,他力气极大,将凰陌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甩在竹榻之上。
凰陌磕到了手臂,疼得眼泪差点飚了出来,情急之下居然条件反射的化作了猫,就要往出逃,元白一挥衣袖,便有一道白色的屏障将她兜头罩住,凰陌急切的哀叫了几声,想要冲破牢笼,却屡屡都被弹了回去。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这对你也有好处。”元白背着手,居高临下冷冷睥睨着凰陌“没想到你会被关入摄魂阵中,君鲤应该会来救你,看来你对我来讲还是有点用处的。”他眼中闪过寒芒“那就暂且不杀你了。”
凰陌听得如坠云雾,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对于君鲤来讲有什么掣肘吗……从何谈起。凰陌此刻心中更是郁闷,元白这家伙,不会是中了什么邪了吧,她的法术不济居然连这个东西都搞不定。君鲤现在不在,她可如何是好啊?!
元白不管凰陌如何对他呲牙咧嘴炸毛亮爪,朝她伸出手,一股雾蒙蒙的气息钻入笼罩她的笼帐,渐渐将她全部淹没。
凰陌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不想要吸入这来历不明的黑雾。但是她又能坚持多久,一边讶然元白居然这般对她她还当作他是朋友绝对是瞎了眼睛,一边心底哀求随便是个什么人啊现在马上出现救救她啊!
就在她意识都已经渐远模糊之际,似乎听到了门被破开的声音。
凰陌晕倒之际还在想,这一脚声音真是干脆利落,来者还真是千钧一发。只可惜自己在这烟雾中,无法看清是那位大神从天而降,应该不会是君鲤,他现在正有着佳人作陪在外逍遥,怕是根本不知道出了何事。那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凰陌猜错了,来的人正是君鲤。
君鲤此刻的模样却有着稍许狼狈。
也许狼狈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他着衣向来素雅整洁,现在却是显得衣冠不整。那一身在翼界学堂的素白校衣,但是不知为何下摆却被撕扯的褴褛不堪,显得像是从荆棘丛里滚落过一般。
但是在那里站着的,虽是年轻的君鲤,却是君鲤的威仪模样。
无论他现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变作什么样的人,仅仅是站在那里,那股独一无二凌然逼人的气魄,也足以让四海八荒众仙诚服众魔畏惧。
他用了如此长的时间才呕心沥血的完成了摄魂阵。这个阵法需要用耗费精血,再用信物为引。他头顶的簪子曾是凰陌之物,自然就会将他的灵魂引去她现在所处的地方。
君鲤曾历经上古,从过去到未来,他自始自终的存在。他活了太长太久,
也没有将过去翻来覆去的习惯。当他看到元白给自己施下的法术后,即时就知晓了他所做的一切的目的和意义。
君鲤是一个不会流连过去的人,但是元白却自始自终的活在过去。他用摄魂阵,将自己的灵魂投放到了过往,这是一种禁忌的术法,扭转乾坤本就是逆天而行,危如累卵,随时承担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君鲤元白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主,自然是不把这些威胁当作什么。
所以当君鲤将自己摄魂来到凰陌所在的某一时空某一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遭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那个他本应该接受他的躯壳在不断的抵抗着他的侵入——但是依旧无法抗拒他的力量,在不断的较量后,那股力量渐渐微弱了下去,直到自己彻底进入。
他们将会遇到最危险的事情,绝不能让凰陌因此被卷入过去的纷争当中,为此他要做的便是,带回凰陌的魂魄。
十八万年三千零八十五年夏。
翼君在长屿山巅的花雨林子支了四张床,要是三月前有人给他说你这里会汇聚四海八方都拜服的势力,那么翼君也只会觉得哂笑一下便不当作数。然而现在并排躺着的几位尊神,若是愿意,他们甚至都可以联手将这个世界颠覆个个头来。
并排躺着的几位神尊正是神界君鲤,元白,妖王,翼君觉得这翼界长屿林都瑞气腾腾了不少。
但翼君却一直都很头疼,他觉得彻夜难眠的是,他竟然对此束手无策。
已经过去了近两日,眼看着时间就要截止,作为挚友,作为长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徒弟被卷入时空的缝隙之中,不知生死,不谓何处。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焦灼,也从未接受过如此的溃败。唯一让他有些许安慰的就是君鲤与他们在一处,只要君鲤在,无论任何时候,遭遇任何的未知,他都坚信君鲤可以将此完美的处理好。这是长年以来,翼君最深信不疑的事情。
然而,却连翼君都觉得这一次君鲤的赌注凶险万分。
他犹记得君鲤画完阵法后,对他说的话“如果我这一次没能回得来,那么就消除了她的记忆吧。”
“也许这对她来讲非常的不公平,但是我不想再看她哭了。”君鲤抚摸着凰陌沉睡的脸颊道“我已经让她哭的太多,而我消失后,也没有办法再为她擦眼泪了。”
翼君紧紧抿住唇,像是以往无数次般目送他走向战场。他不觉得这样做就能解决问题,然而,他也知道,君鲤这一次,是真的怕了。他能够做到洒脱放手,也能够做到祝她幸福。但他怕不能再回到她的身边,护她周全,守着她生生世世,岁月静好。
“真是拿你们没辙。君鲤也好,凰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