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凰陌急了:“父亲!我不是给你说了,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你给我闭嘴!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凰陌被震了一下,讪讪的住了嘴。
“我让她待在这里是有理由的。”君鲤继续道。
“你小子也给我住嘴!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我看错了你!”宋子敬咄咄逼人回敬道。
“昨夜。”被这般对待的君鲤却忽然换了话题:“我还有一件事情未说。”他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东西展开给众人看:“这是一枚袖箭,想必作为武将的岳父您并不陌生。”
“这个袖箭,应该是你楚国的吧?”宋子敬冷静下来打量着这个袖箭:“做工精细,绝不是通常工匠能制作出来,而这纹路,这……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若不是我的,那么他们偷去也没有意义。”君鲤将手掌合住道:“昨晚我们遭到了这枚袖箭的袭击,但是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您的女儿。”
宋子敬一怔。
凰陌亦是一愣,昨夜遭遇了袭击?她怎么半点都不知道?难怪君鲤今早会说她着实心大。
“你的意思是……”
“您的女儿不一定能活着离开我楚国的地界。”
君鲤说了出来,而宋子敬却面色怔然,而后冷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再者她真的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最应该提防的难道不是你吗?”
“岳父这么想是您的自由,想必是岳父已经想好了更好的办法?”君鲤的眼神尖锐:“您应该也知道,若是你我两家的事情被魏国君主所知,定然会拿来做文章,您是护国公,却要甘心女儿为此做了导火索吗?”
“你!”宋子敬怒不可遏:“你居然这般对我主公不敬!”
“难道您就没有一点疑惑吗?”君鲤继续道:“您是护国公不假,但即便是如此,楚国却没有让公主来联姻,而是匆匆选择了您的女儿,并且给了她封号,而后下嫁到了我们楚国。您真的以为,单凭着她的恳求,就能打动魏国公,让他放弃原本要联姻的公主,而选择了您的女儿?就是为了成全她?”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宋子敬大怒。
“魏国公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会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君鲤冷笑。
“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大小小的国家,现在时局动荡,想必要用我的死,亦或是她的死来做文章的人大有人在,您还要用您女儿的生命来做一下赌注吗?”
“……”宋子敬的脸瞬间变的煞白:“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既然如此,母亲不妨不要多做阻止。”
君鲤对着母亲道:“送岳父和王妃回魏国罢。”
凰陌心底一慌,他这是让他们走的意思吗?
但是他昨晚明明是……说了在他没有将对自己的感情弄清楚明白前,是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如今怎么说变就变?
那么她是否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留在君鲤身边了呢?
她抬眼望着君鲤,他只是短暂的触碰了一下眼神便移开。
“平儿!”楚王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楚王都这么说了,青儿,你该和我回家了!”宋子敬上来抓住了她的手,凰陌根本挣脱不出来,她鼻尖有点酸涩,她现在似是能够体会到宋青的心意,否则她为何会感觉到心连着伤口一齐的作痛呢?
宋子敬似是担心会出现多事之秋,于是极快的速度将宋青塞进了轿车之中,长马扬鞭,绝尘而去。
凰陌在马车当中被摇晃的头脑发懵,她很担心自己这一走定然想要再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呢?
她会不会这一世和君鲤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那么他这一生的轨迹当中没有她的参与,会不会脱轨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走去?
师父,君鲤,他身上的魇魔会不会再次出现。
她越想越心慌,扒开窗户朝着身后望去,那华灯初上的宫殿之下,璀璨流转的绯云消逝,她似是看到了君鲤的身影,她朝着那一处大喊着:“我不想走!我要回去……”
但是这车却毫无半分停驻的意思,宋子敬听到了女儿的喊声,抚慰的将她的手握住道:“傻孩子,你这样的付出又有什么用呢?这一次,为父会给你再找个比楚王更好的夫婿,你……就忘记他吧。”
“可是我不能走……”凰陌眼泪都要飞出来了,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宋子敬,这种感情并不是宋青的不舍和蹉跎,而是让她想起来了师徒的分离,这一次她却受制于身份和感情,与他之间有着一堵无法翻越的壁垒。
这才是让她心中疼痛的根源。
“没关系了,过去就好了。”宋子敬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
她从小就是如此的争强好胜,自己也是疏于对她的照料,为了填补她缺失的父爱,他尽量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即便是那一日九州涿鹿,天下国君齐聚三会,猎场上她鲜衣怒马,一力与众雄抗争,巾帼不让须眉。
那时她是个多么傲气的孩子啊,搭着宋家祖传的长虹箭,箭头坚硬如铁状似莲花,百步穿杨,威力无比可以白虹贯日,所以名为长虹箭。
但是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的箭忽然偏离的轨道,差一点就朝着君鲤射去时,那素来沉默寡言只坐在宴席帐幕后的楚王,却忽然踮
脚身起,衣衫翻转,拔出剑来,那长虹箭破空而来,金戈齐鸣,光涧乱飞,那势不可挡的长虹自中断开。
那个时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