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多少次的试探了,到现在却半点的不腻,让人不悦。”
浓雾散去,在亭子当中赫然站的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帝君。
在池子当中躺了很久,算得是今日能出来舒缓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而在他闲适下来赏花的中途,却不小心再一次分了神,让那东西见缝插针了一番。
从远处走来了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神兵器与他的盔甲铿锵着,发出来了曾在战场血雨腥风的声音。
天帝并不喜欢这种的声音,转过头对他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下一次不用这么着急来见我,将自己的战甲换掉,再来也无妨。”
“是。”站定在了他面前的尘嚣神尊半跪了下来。
但是他肯定又没有听进去,天帝也不再白费自己的口舌去重复,侧身坐在了一旁:“我现在还真的不想看到你。”
“是。”
“你就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吗?”
"是。"
“你知道最无趣的人是什么人吗?”天帝将一朵花苞点开,看着它舒展自己的身躯,露出来了一丝含羞带怯的花蕊。
“属下不知。”
“就是听话顺从到让人发指的人。”
“……是。”
尘嚣的语气逐渐的低沉了一下,忽面颊被一双赤裸的足给点了起来。
天帝用足点着他的下颚,道:“你这总是喜欢低下头的样子,更是让人感觉无趣,我现在并不想听到关于任何要做的事情,算是你饶了我,让我偷得浮生半日闲罢。”
“是。”尘嚣迟疑着,又感觉到了他的足在摩挲着他的面颊。
“那六大地方,可出现了异动?”
“是。”尘嚣又迟疑了一下:“可是您不是想要偷闲吗?”
“我当然想,但现在的时局可允许我这么的悠闲?”天帝轻叹一口气。
“属下可以自行去处理那些事情。”
“我啊,虽然很放心你的能力,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在局势外的感觉。”天帝道:“何况,我现在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赶紧去办,否则可能会来不及。”
“能让您在意的事情,属下即可就去。”
“诶,我奉劝你,先不要这么快就做下决定。”天帝的眼底似是对他有着一丝的怜悯之意:“你说不定会后悔哦。”
“属下不会后悔,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铿锵有力的落下的声,似是要穿过天帝的天灵,深深刻在他的心中。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我也没有任何所不安的地方了。”天帝手移向了他的剑:“你可还记得,当初此物是如何让你得到,然后开刃,锻成神剑的吗?”
提到了背后的这把神剑,天帝感觉到了他的身躯微微的一颤,固然他竭力的掩盖住了自己的动摇,但是却躲不过他的眼睛。
“当年的锻神之战,想必你比我更要记忆犹新。”天帝却半点都没有闪躲这个话题的意思,看着竭力面不改色的尘嚣,他的心底却微微的泛起来了愉悦的感觉。
尘嚣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人,而表情也越来越沉稳,总是不显露出来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但是天帝始终都无法看到他的悲喜,就算是锻神之战后,他的表情只会更加的坚韧,而他的做法也大大的超乎了他的预期。
他比天帝所想的更加完美,更加无情。
锻神之战,便是当初龙族一夕之间被灭族的惨案。
在龙族在龙背山打算要取出他们的神器,而做出将龙族三皇子和妖族妖王一同献祭的举动时,忽而间被蜂拥而来的大军所屠杀。
而灭族的凶手,便是他们的大皇子,原名为梓已,而现在的名字,为尘嚣。
而早在这之初,这便是一场早就预谋好了的战争。
神族当时已经受到了魔族的袭击,而与魔族两败俱伤,在漫长的时间中休憩自己的力量,但是龙族早就有了问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