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圆面子上挂不住了,急急道:“王后娘娘这说的是哪出啊,贫僧都听不懂。”
“听不懂听得懂你我都心知肚明,但这事儿我不跟你计较,翻篇儿了。我来是想问你,她又在你定了一个魂瓮,是作什么用的?”
“这个……”
“寂圆,你莫不是想试试这个?”
我覆手召出了魂音,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爱憎分明,你和沈漓做生意我管不了,但如若要害我或者我的人,你起码得先跟我提个醒,你说是么?”
寂圆看到魂音脸色就变了,是恐惧,十分恐惧的样子,“王后娘娘这是,这是已经归位了吗?”
“你说呢?”我收起了魂音,斜睨着寂圆,“说吧,沈漓定这魂瓮是做什么用?”
“王后娘娘天资聪颖,贫僧也不敢瞒你,她是想利用这魂瓮养一个魔宗鬼婴,专门用来吸食魔宗灵血的。”
养魔宗鬼婴来吸食魔宗灵血……
这轻尘师太可是想将灵儿的精元修炼出元神,再把小哥哥身上的魔宗灵血吸食了?灵儿是鬼帝级别的精元,施以禁术是很快能凝成元神的。
但如若成了魔宗鬼婴,那岂不是……这个女人果然歹毒,她为了小哥哥果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又问寂圆,“魂瓮你已经做好了么?”
“其实也不是贫僧做的,贫僧只是帮人代卖。”
“制作魂瓮的人是谁?”
“这……”
寂圆又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于是我又覆手召出了魂音。对于他这种狡猾又摇摆的人,还是真枪实弹比较管用。
他轻叹了声,道:“王后娘娘,就算贫僧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你恐怕也不敢去,他住在冥界最阴秽的地方。”
“什么地方?”
“生死狭缝里。”
生死狭缝……
听到这四个字,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仿佛有一股从灵魂深处传出来的阴戾传遍了全身。这几个字我仿佛在哪儿听过,却又很是陌生。
寂圆又道:“贫僧这店里所有的魂瓮都是他做的,每次都是他送货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漓给你定的魂瓮长什么样?给我看看。”
“……好吧,你可千万不要闹事啊,闹事了也不要将贫僧供出来,贫僧无论如何是惹不起她的。”
看寂圆那怂样,我也没逼他,端着魂瓮仔仔细细打量了起来。这魂瓮外表与普通魂瓮一样,但里面戾气十足,有魔宗独有的气息。
我记得方才念先生说过,能压制魔宗灵血的东西就是至阴之血,所以……我咬破指尖,滴了两滴血在魂瓮里,又递给了寂圆。
他脸都黑了,但也没敢二话。
离开魂瓮店后我也没急着回书院,就在鬼群中等着灵清来。
不一会儿,灵清就鬼鬼祟祟过来了,她虽然带着面具,但走路的姿态太引人注目,我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她没有跟寂圆讲什么,拿过装魂瓮的盒子就急匆匆走了。
我尾随了过去,发现她居然是坐车来的,司机是个油头粉面长得阴柔的男人,看样子他们俩很熟。
原来灵清还没有修到一日千里术法,亏她在书院狐假虎威那样嚣张跋扈,也是难得。
我用了个隐身符,一路骑着大白跟上了她的车。
不过奇怪的是,这辆车并没有急着回往西淮市,而是一路慢悠悠的晃,那司机跟灵清一路上都在打情骂俏。
“清清,这几天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想着跟你翻云覆雨那些画面,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硬了。”
“死鬼,你还要不要脸啊,快开车。”
“这长路漫漫就我们俩的,有什么要脸不要脸的啊,来,给我亲一下……”
听到他们俩露骨的话我大为震惊,想不到灵清竟是这样的女人,平日里看着也很是清纯的。
我紧跟着他们,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没有错过。
这车子开了至少两个多小时才到西淮市,没有直接往玄学书院那边去,而是停在了昏暗的护城河边。
不多时,车里就传来了急促的娇喘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我躲在一棵风景树背后,用手机拍下了这十分难得的一幕。
我还是有点面红耳赤,毕竟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眼看着差不多了,我正想收起手机离开,却听得车里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我忙定眼一看,只见灵清只手插入了那男人的心口,硬生生把一颗心脏给剜了出来。
男子狰狞着脸,心口的血喷泉似得涌了出来,当场气绝身亡。
灵清倒是很不以为意,她靠着椅背捧着心脏,若无其事地啃了起来,啃得满嘴都血淋淋的。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鬼魂才会食人心脏,想不到灵清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也……
我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却不料踩断了一根小树枝,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灵清霍然抬头,我俩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对视了,她嘴里还咬着一块血淋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