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车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两个小孩手牵手走过,男孩高出女孩子很大一截,那个女孩子迈着腿在后面追着他。
他瞧着他们的样子目光追随很久,猛地想到了他跟狄樱小时候。
推门进院子,那个小院并不大,小小的,方方正正,却有种安静却又平和的感觉,狄樱坐在花盆前还在呆呆的看着,听到了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跟之前一样,淡定的站起来转身想要往屋子里面走。
他看到一些残留的东西,没有烧尽,依稀能够看出来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季枭尧瞧着这些心里面更疼。他从身后去将狄樱抱住,问道:“……在给他烧东西?”
狄樱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指头给掰开,她已经努力的忽视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了,可他偏生要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季枭尧的手指紧紧地将她的身体给困住,不许她逃离,而狄樱则是奋力跟他抵抗,好久才嘶哑声音十分受伤道:“季枭尧,放手。”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骨,听起来好似也很是痛苦的样子,狄樱听着很恍惚,有些觉得自己好似听错了一般,季枭尧怎么会觉得痛苦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不放。”他倔强的说。
他想过很多,想着自己应该如何来面对狄樱的好,他想过跟她说很多话,但是当真到了这时候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没有任何面子去说出口了。
“对不起,狄樱,对不起……”他道。
狄樱的动作顿住了,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抵抗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却无力的说:“季枭尧,别再来了,这不是季枭尧本来的样子,我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面长大的,其实狄樱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从五岁开始做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美梦,大梦一场,现在也该回归到现实了。季枭尧,我欠你的那些东西,还清了。”
她缓缓地后退一步退离开他的世界之内,像是以前那样缓缓的退离他。
不对,应该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一个世界里,是她自己现在放弃去靠近他,以前她是飞蛾,现在被伤到了翅膀,不愿意再去扑火了。
季枭尧瞧着她低垂的睫毛,浓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痛楚的神色:“还清,你拿着什么去还清?狄樱,永远都还不清,若是你想干干净净的离开当初你就不应该嫁给我,从那时候起,我们两个人就早就绑在一起了。”
他手指紧紧地捏着狄樱的手指,不管狄樱到底答应不答应季枭尧留在了这里,她去哪里,季枭尧就在哪里呆着。
这里不是景园,屋子里面到了晚上就会有些凉凉的,狄樱身上本身就冷的像是冰块,晚上的时候穿着拖鞋也觉得很冷。
每年冬天她的日子都不好过。
冷的牙齿打颤。
刚刚跟戚薇蓝聊了天之后,放下手机,季枭尧便推开门进来,狄樱身上穿了棉睡衣,但他进来她还是微微拧眉不悦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季枭尧手里拿着一个洗脚盆,手里还提着热水壶,狄樱看到他走到床边捯饬一阵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
季枭尧伸手去被子里面捉住了她的脚,他的手心很热,抓着那只冰凉凉的脚就像是抓到了冰块一般,狄樱反抗:“你松开。”
“泡完脚会舒服点,不然睡一晚都是凉的。”他道,这是他让中医给她开的药。
寒从脚入。
他最近照顾狄樱,每天都有在她吃的膳食里面加进去一些药材,都是温和滋补驱寒的药材,也都是按照医生说的办法来。
她的身体现在残破,医生说还需要好好地调理,也并不是调理不好,只是需要漫长的时间,至于孩子的事情也就是顺其自然,也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狄樱不喜欢吃药,他也不逼着她,就换着办法来。
她的脚实在是小,又白,盆里的水温度不算高,正好刚刚好。
季枭尧将她的脚抓着一起放在盆子里面,闻到那股味道狄樱下意识的拧着眉头,最近季枭尧奇怪的很,每天都缩在这里,哪怕是给他很难看的脸色看,他也不在乎好像是眼瞎了全部然没有看到似的。
脚被滚烫的水温暖着,季枭尧的手指贴着自己的肌肤,狄樱的身体也渐渐地温暖起来,她侧过头好久才说:“你不必做这些的………”她大概知晓季枭尧的心思:“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好不了了,季叔叔很想要你有个孩子,我以后也当不了妈妈了,季枭尧,别再来这里,签了离婚协议书吧,对我们都好。”
这是这几天以来,狄樱跟只说过的第一句话。
季枭尧心里发闷,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扯了扯嘴皮子:“那些事情我有分寸。”他拿了帕子给她将脚擦拭干净,然后放在被窝里,被窝里顿时暖暖的,季枭尧倾身压过来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下:“我会一点点的把你的身体给调理好。”
说完他便将被子给她捂的严严实实才转身走出去。
季枭尧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觉,这里不是景园,一到晚上会很冷,狄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沙发上睡下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迫着自己不去想外面的人。
外面有呼呼地风声响起,她侧躺在里面一晚上都没睡着。
只隔着一堵墙,两个人都各有所思。
隔天醒过来的时候狄樱出去,外面的阳光已经洒脱下来,季枭尧买了早餐回来让她吃,戚薇蓝提着东西进来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