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仿佛没有任何血色,看上去如死尸,已经死去多时。
但是,虽然现在,沈流情已经是这样了。
但是,她依旧苟延残喘地坚持下去,不知道,这是何等的一个悲催的难题。
她要死还是要活?
但沈流情这样子,已经瘦了一圈,她受折磨的样子,却是格外凄惨的。
嘴唇被咬破,而且,在玄中世看来,这命运也太不公平了。
居然能这样,对于一切都挥戈相向。
沈流情的身体,宛若小奶猫一般,蜷缩在那里。
她的那种虚弱,却是近乎于透明的脸色。
少女看上去,将玄中世弄得心神错乱。
而且,他的身上也都是冷汗。e
“不能这样。”
他的理智,将自己控制。
这儿有着浓浓的药香,显然是因为晏熹歆的缘故。
她这几天,必然是忙坏了。
玄中世发现了无数的药品,还有药材。
那种盘旋不下的香气,让玄中世的脑子,也混乱了。
沈流情的袖口处,隐约可见的是血渍。
表情,也是如此的古井无波。
这是一个注定会让其他人所着迷的少女,但是现在,她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这是何等沧桑而无力?
但现在,玄中世就只有逃避……
他也不敢说什么,这就像是一场梦,眼前的世界,散发着无数药香味。
这香味,错乱无数,高高低低袭来,是浓艳的一道线。
这些都是晏熹歆干的好事!
或许,她已经为了这一条生命,而付出了一切。
值得吗?
但最终,却让自己来镇守。
这是一个让他逃脱的契机,如此完美,如此的情感交融。
“永别了。”
沈流情的样子,早已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变成了怨恨的寄生体。
不知道,他是如何被传染的。
现在,奈何世间万物,都不一样。
“嗯,这是永别,永别--”
声音化作了扑面而来的怆然。
他却已经苦涩一笑,笑意中,已经了一些解脱感觉。
只不过现在,因为可以“越狱”,他又有些活力四射了。
眼前世界,如此多娇。
他也没有在这沈流情身上,残余多少的注意力,因为他的心中,已经在挂念一个人。
他也知道,沈流情的这些缺陷,是无法让自己原谅的。
千阙剑的身上,此刻不知会不会迸溅寒芒。
他却觉得,这手上的剑,是如此的宁静。
它的理性,宛如深海,永永远远忘不掉。
它为刚才的一番爆发,已经折损了无数的气力。
而现在,它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冲劲。
这个世界,三十功名尘与土,千阙剑也不想不急,它一心一意,直接为自己的“越狱”所考量。
这可是堪比落地窗的一扇窗户,它的身上,笼罩一层琉璃,很是脆弱,但是打不破。
它的身上,其实是很坚硬的,只不过他要找到一个顺眼,就可以将它的身体迅速破碎为一滩渣滓。
玄中世根本不知道,这把剑,居然是如此贴心。
他在蹙眉,自己迫切地想从窗户那里,直接钻出去。
但是这一把剑,却不见其身。
他本想着,去拜师求艺,让它给自己一个阵眼的提示,也是有劳它了。
但现在,手旁则是剑鞘滑落的声音。
他的惊骇,让他禁不住瞪大眼睛。
望着千阙剑,那飞速远去的身影。
今日的它,不一样嘛。
他饶有兴致的期盼着,在此刻,有些期待这千阙剑的精彩表现。
“咔嚓--”
在一瞬间,他就听见了一阵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
如心都碎的声音一样,是如此的旷远。
破碎的声音,是如此轻柔。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已经理屈词穷……
但眼前的碎片,那已经延伸无数裂痕的琉璃,本来是晶莹剔透的它……但是,今日,一剑穿心,也不一样起来。
琉璃被轻柔地剥落而下,化成了一片纷飞的雪花。
现在看上去,也分外的苍凉和寂寥。
和刚才他遭受了灭顶之灾的房屋一样,这一扇窗,只不过是教训而已。
这把剑,居然惩戒般,将玄中世潜移默化地打击。
那琉璃果然很脆弱,化成灰飞烟灭,只剩下了这眼前一抹窗子的框。
窗户很大,此刻的玄中世,他可以只身一人地钻入。
而现在,他就只能趁着晏熹歆去催促药的功夫,自己钻出窗户,并且投身于眼前的一片茫茫的世界。
这是他的愿望。
心中的仇恨被点燃,沈流情的人影依旧是那么的落魄。
他却发现,眼前的世界,被一阵劲风所笼罩。
眼前那一片空旷,也说明了什么。
这琉璃,碎为万片。
大风已经开始狂刮。
猛然间,在发展的飓风,那种规模,就已经出现。
根本就是无法想象嘛……
无数的风声袭来,因为夜之静谧,让他误以为,在眼前吼出的、无数狂热的声音,将他随风引入梦。
而现在,他站在窗户里面,身体也轻飘飘的。
沈流情那儿,和这儿相差甚远。
宛若是风削斧劈,宛如自清霄内飞溅的风声,显得颇为凌厉。
却让玄中世觉得,自己的心也醒了。
“千阙剑,记得带我去寻芳城。”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