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樊舜鑫发出的声音,也是无心之失吧,他自己以为不会被玄中世听到,况且,在樊舜鑫的猜测下,玄中世应该是处于昏睡之中。
此刻,听到翩翩少年的声音,是如此的苍白干瘪,宛如失去了沉淀在骨子里的水分,整个人,也是萎靡不振的。
“我……没什么,我只不过……你起得真早啊。”
这声音中,有一丝慌张,有一丝错乱,甚至还有强词夺理的感觉。
“哦?你不是比我更早吗?”
难道,这是玄中世的难受。
却是为谁呢。
“不是,你应该休息啊,关心我干什么?瞧,我都难受了。”
“不用管我。还有,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快跟我说。”
那声音中,一抹倦怠产生,但在片刻间停顿一下,再度响起之时,玄中世的声音内,已经多出了一丝关切。
而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静谧。
感觉到一种尖锐的苦楚感觉,洞穿心肺。
心被瞬间劈成两半,被雷电所劈中的它,只剩下了疼痛,他被瞬间感化,而惊讶得整个人不敢呼吸。
“什么?”
玄中世的声音中,那种显而易见的脆弱,他都没有听过。
而现在,只不过是难受而已,在扩散入心底。
“给我看。”
那声音中,也多出了强迫的感觉,释放了一种无奈的心情,声音也异常枯败。
仿佛被榨干了青春年华,现在,只留下无数的遗憾。
“别伤心嘛,什么意思?我马上给你看,这莫非是颌天和你约定好的?”
而此刻,也宛如心中决定了什么一般,那樊舜鑫,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也是无比的尖锐。
宛如一把刀,直接洞穿心肺。
感觉到那房内之人,声音有些喑哑而无助,漂泊而孤寂,凄风冷雨。
“给我。否则,你信不信?我将这房间都给拆了。”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动作怎样,神态如何。
但此刻,却让樊舜鑫,玄中世的心底,积淀的,也是一种隐忍不发的怒气。
他的声音,宛如那打碎后的镜子,无穷尽的碎片,无数的难熬。
而自己的心,也因为那惨烈的声音,被肢解到零落。
玄中世的心,经过几天的积淀,也不是抱怨,而是最终的黯然神伤,已经没有了灵气所在。
“能不能……把它给我。”
见他依旧没有回话,这声音又一次出现。
而且,在此刻,苍白的如同一张,是脆弱和轻飘的感觉。
“可以。”
他甚至透过了旁边的白绫,宛如飘絮般回荡,从这若即若离的虚幻之中,他看见了一张少年的脸,在此刻,幽怨地对自己望着。
仿佛在叹息,仿佛在索要什么。
内心挣扎不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稳定。
那张脸,忽明忽暗。
一边是白色,一边是黑色,仿佛无常。
也不知,自己的话是如何脱口而出的。
但现在,他却是觉得,何其幸之。
听到玄中世这样的声音,也是算他三生有幸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魔怔了。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心慈手软,或许说,他是不愿意让少年如此伤心。
他和自己的心思,完全不能比。
这个丹瓶,也是一个平凡之物,可能是他无意中放在窗台上的。
若是如此解释,其他都没什么可能性了。
“呼。”
显然,这是他的声音了。
这是一抹释然,其中夹带一丝欢愉。
而现在,自己将它给他,更是会促进友谊吧,甚至于是结盟什么的,义薄云天。
“你咋知道,我会给你?若是我不给你呢?”
樊舜鑫言笑晏晏,笑的弧度很大,仿佛又带有一些调侃的味道。
他出现在玄中世的窗口,而此刻,一片风声飘出,猛烈而灼灼。
他的身影,也在上下沉浮。
那风声,宛如一记重锤,将玄中世笼罩在窗口的白布,直接刮飞到一边去,等同于是将他们的隔阂驱散。
只不过现在,他们可以交流了。
“樊舜鑫!”
那声音是如此义正辞严,包含了一种疯狂感觉。
他顿时感觉,这是一种视线,此刻如阳光的温暖,直接投射到自己身上。
这是阳光吗?还是暴风骤雨。
“别别别,我……我。”
白布被吹开的时候,那少年的打坐人影,也近在眼前。
他看上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身上几乎落了一层头发,她细看,却发现,这是是因为他蓬头垢面,还没有到扯头发的地步。
他是如此的憔悴,而又被晏熹歆无情地摧残了心智。
而且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踪影,还有手上,那一个小瓶子时--
“给我,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什么权利去拿!”
那是一个冰冷的声音,而此刻,一种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感觉,是霸气的,也是疯狂的。
眼神闪烁,玄中世的眼里,顿时也都是肃杀之气。
玄中世还在打坐,看上去,有如青松挺且直。
他的手因为煎熬,而逐渐颤抖起来。
搭在膝盖处的它们,也在一瞬间,不安分起来。
仿佛在申求什么,或许是赦免。
“你若可以进入的话,我就服气--”
他的声音中,多出一种揶揄的感觉。
而现在,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