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玄中世写一张便条吧。”
思绪百转千回,最终,颌天却依旧是这样子想的。
沉浮在缱绻,而现在,她终于可以了断了。
这不是自行了断,而是因为命运所逼。
她的身上,也产生了一种不怕死的感觉。
急忙折回房中,她提起笔,仿佛心中的所有思绪,都成为自己的累赘。
而现在,眼前的世界,也是晦暗的。
这让她想起很多。
不过现在,心中的空灵感觉,还有耳畔,那种细微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执笔而写。
她的笔锋锐利,而此刻,那些话语,都是她无法说出的。
现在,就表达了出来。
她写得一发不可收拾,但速度很慢,还如在打草稿呢……
磨蹭半天,她终于写完了一张纸。
“对了,还有这一枚丹药。”
她想着,将自己写好的信纸摊开,愣着,看着那纸上凹凸有致的墨渍,渐渐变干。
现在,心中平添一种凄凉。
她刚刚所说的“那一枚丹药”,是指什么?
“这这算是我欠他的,明日是我自己去寻芳城,路途不远,反正我也不急。”
把玩着眼前的细颈瓶子,一时间,颌天的心,是轻松的,也是惭愧。
这里面,装了一枚解毒丹药,是前几天的时候,萧远林赐给她的。
据说是用什么药草做的,还是颇为贵重的丹药,一颗可卖千金。
据说是那天他们参加婚宴的时候,得到的东西。
而整个萧家,也只有几颗。
她没有在意,见几人盛情难却,也只能收下了。
关于玄中世,刺杀沈流情的事情,什么造谣都没有。
这一封信,她写完后,都不敢去回头再看。
怕自己那声声泣血的言辞,将她自己也感伤,最终让玄中世更难受。
等于说,是得不偿失了。
她刚才,也算是情思泛滥,面对过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现在,将那信蜷成一个小纸团子,颌天就直接将它,扔到这瓶子里。
她闻到了一股扑鼻的丹香,那一颗丹药,果然不是什么凡品,在此地方,她觉得那辛辣的药味,和她的体质相冲,不知不觉,蹙紧眉头。
“真的好累啊。”
紧接着,颌天觉得时间还早,还是午夜时分。
她,就直接赶往萧鸢殇的住处。
手上还拿着那一件白衣,宛如是放不下的情。
而现在,颌天觉得,自己的心中,都是难受。
空虚和寂寞,在此夜中,顿时演绎出来。
那报名,也没有说多少时间截止?那么,她等几天,也不急。
只要离开浮梦城,她就挣脱了这可恶晏熹歆的控制。
那么,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条件反射之下,颌天已经望向眼前那一座住宅楼。
一楼有几个房间,这一座楼,她记得,上一次,萧鸢殇就在里面,她为他治病,而且夺取了他的丹青,做医药费。
那么现在……
她还可以打开门吗?
想着,她将自己怀中的画,直接放在给他白衣的口袋中。
那口袋有些不堪重负,颌天没有顾及,紧接着,颌天也知道,关注细节很重要。
她就直接提起这一件白衣,宛如深夜中的一个幽灵,将身体盘曲,对着眼前的秩序森严的住宅楼而去。
她的眼,宛如一只鹰。
而现在,神色也是怀念而不舍的,记忆,让她不堪重负。
这眼前的世界,伴随零零星星星子的闪光,是多么柔和。
她寻觅到了这萧远林的栖息之地,就面带复杂感觉,对着眼前的门把手。
“能撑得住吗?”
耳畔,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很细微的脚步声,好似猫步,在旋转着落入耳畔。
颌天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她急忙踮起脚尖,一眼的困惑感觉。
并且直接将白衣放下,直接挂在他的门把手上。
她怀疑,这应该是那个黑衣人的声音。
有些恐怖之感,顿时产生。
“天哪,还真是变态。”
将白衣直接挂在萧鸢殇的门前,做完这一切后,颌天就迅速折返回身。
她的手上,还攥着一个东西,就是最终要给玄中世的丹瓶了。
里面是另有玄机的世界,他会知道吗?
她不是在光宗耀祖,不是要看自己和玄中世的感情,公之于众。
她这是在孤注一掷!
而现在,命运自然是逼迫她,确定了什么事情。
在黑暗中,她的身体,在自然地流动,宛如是一个从从容容的魅影,在眼前一片寂寥内掠过。
她很快就寻觅到,那天自己翻墙而过的地方。
那次,她是去寻找玄中世的,而自己,则是被他好生厮磨了一阵子,全身发软,简直是局促不安、恼羞成怒。
抱着一种必败的想法,她就冲着眼前的玄府而去,只是轻微的“啪嚓”一声,少女的身体,一个矫健的兔起鹘落,就早已轻灵地落在地上。
她的身体,一时间在空中一闪而过,这一把邀月剑,早已耿耿地在脚下悬浮。
她踩着这柄剑,眉眼中多出一抹深沉。
“玄中世,永别了……”
声音是一抹低低的细语,饱含忧伤而来。
她的心,也越发难受。
此刻,万籁俱寂。
她记得,距玄中世和沈流情的喜事,过去一周左右,不知沈流情是不是已经赖上了他,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