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也是光怪陆离的。
世界已经没有了声音,沈流情的呼吸声,也逐渐喧嚣归隐。
只不过,她的鼻尖,缠绕着一种药香。
这种药香,是多么的明净。
而且,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净化了。
此刻,在此地,晏熹歆却觉得,这儿有着很浓烈的生命力。
有种天地之气富集的感觉产生,她,曾将此地当作自己的静室。
只不过,这儿堆积着无数的草药。
她若是受了重创,才可能在此地休养。
不过在此刻,她可是为了沈流情,而特地将这儿的门,打开的。
世界上,她最喜欢的,则是此地了。
微乎其微的静寂,她在跨越千山万水之后,自然而然,对这个世界也充斥了明悟的感觉。
此去经年,她的心,更与何人说?
不知道。
沈流情的呼吸,让她下意识地产生了怜悯之心。
果断地将她放在地上。
地面不是那么的湿滑,自然有些淡淡的苔藓长着,但还是很干燥的。
她想到水,自己的眼底,却产生一种有意无意的轻柔。
“这儿,还不是洞天福地吗?”
她早已走入了黑暗内,脚步声中,也产生了急促的感觉。
果不其然,“哗啦啦”的声音,已经产生了。
这儿,是一个不亚于玄中世寝室大小的空间,她放了些器具,还有药草。
此刻,这儿是灵气富余的地方,她果断走入的黑暗内,有山壁罅隙内涌动的清泉,有不怕渴的各种奇葩药材,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还不是……我建造的清修之地,地下的一片天然药草出现……”
她托腮想着,深思的感觉,也很让她走神。
“哦,对了,我给她敷点药,然后清理伤口,就可以了。”
她想着,将沈流情挪到溪水旁边。
自己不知道怎么扯出一条毛巾,放入溪水中浸泡,是冰水的感觉。
她“嚓嚓”几声,拔出一株草,顿时,鼻尖接收到一股清新的气息。
她的心,已经很是平静。
而现在,兴奋已经不再。
她已经是处之泰然了。
而现在,她已想着沈流情伤口,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就将那一棵草放下,先用水去冲洗伤口。
她腹部被千阙剑划了一剑,看上去,深则见骨。
“嘶,天哪,这是什么玄中世?”
她的儿子,真的不喜欢沈流情,不可能喜欢的她,他的那一把剑,也是如此的疯狂,和他一样!
杀?
险些杀死沈流情的他,是她儿子……
“天哪,我下不了手了。”
晏熹歆并非一个贤德之人,而现在,她却因为眼前那可歌可泣的沈流情,而多出了一种怜悯之心。
她的手上,顿时开始结印。
丝丝缕缕的天地之气,灌入了双指旋转勾画的一个法印轮廓内,她的口中,也默念咒文。
看上去,整个人正襟危坐。
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却没有她不可控制的光源。
但,她却有一个自己创造的光源。
现在,晏熹歆已经顺利结出了一个印记。
她的身上,一种热汗淋漓的感觉,袭来了。
今日,两次抽空体内的力量,她也是不堪重负。
而且,这还是为了沈流情疗伤,她若是身体再娇弱一点的话,岂不是要让她花更多的心血?
简直是无奈了!
“这是一个榨取我精力的魔鬼!着实可恶。”
晏熹歆的身体,已摇摇欲坠。
她想着,还是将自己的手指处,灌输天地之气,源源不断的气息,丹田内修为亏空,气血不足,虚弱而塌陷的气势。
她的身上,没有了往日里那显而易见的凌厉,此刻,也有些娇弱了。
而且,她也不会想到。
沈流情的伤口,看上去是如此可怖,但其实也没有划破几根筋脉,纯粹是幌子而已。
怪不得,万恶的老天,没有立刻夺她性命。
沈流情的一根动脉早已被划破,血管已经不再流血,隐约可见一抹金光,在这儿维护着她的血脉。
现在的话,修补很容易。
而且,她也无知无觉,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看得出来,眼前的沈流情,是困了。
晏熹歆思忖着,她的唇角,因为终于知道这沈流情伤口的庐山真面目,不由自主地上翘,看起来也极为美好。
她的手上,那毛巾,也让她放在一边。
那金色的光,看上去也无比湛然。
她自然地将法印结好,就轻轻道了一声“去”,眼前的小家伙瞬间划出一道抛物线,服服帖帖地沿着引力落下。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闪烁着金光的法印,毫无阻拦地将沈流情的伤口,如má zuì一般,点缀一抹金色。
自己在上面压制住她分布在这儿的神经,紧接着,法印就化作持续má zuì的控制者。
它的身上,一股新鲜出炉的生机出现,而沈流情的脸色发白,刚刚的润红,也再度席卷到她的身上。
一时间,她的身体,也没有了好欺负的地方。
看她已经几乎恢复正常,晏熹歆才开始施救。
她拿起湿乎乎的毛巾,就准备好了清洗……
对照顾病人这一行,她虽然没有做过,但现在,却早已熟悉了许多。
接下来,血色沾染的毛巾,被清洗干净,紧接着再度打湿。
泉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