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流情,那迫于夺回属于自己的吹雪剑的贪婪模样,超越极限的动作,不远万里跋涉的可笑样子,真是让颌天也不由自主地想笑。
因为她觉得,像沈流情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自己又没说要夺回她对于这把剑的控制权,沈流情的确是生性多疑了,也捉急来了,都没有顾及这儿蜷缩的颌天,她激动万分的声音已经传来。
在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脚印。
深深浅浅,无法把持自己落脚下去的力道,沈流情的身体轻,她一脚踏出,而松陷下去的无数个脚印,更是显现出沈流情追求梦想的辛苦。
颌天讽刺地顾着她。
这十几米的路,走下来……
累吗?
是脚印彰显了这一段路程,是是多么的长远和曲折。
她走的路是一条直道,起伏的一层雪,也多出被摧残的味道,她在这儿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艺术。
“呼,吹雪剑,你怎么不理我?我是你的主人,看清楚,可以吗?”
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沈流情故意炫耀的声音,早已传出。
也不知她的玉足,是不是几乎被冻僵?
度过多少时间,花费多少力量,此时此刻,终于一步一步地走到兀自震颤的吹雪剑旁。
“真好。”
彻彻底底的喜悦神色,她的眼底洋溢出一种剔透的情绪,纯良淡薄。
是溢于言表的喜悦,宛如她因为自己走完这一段路程,感到万般舒畅,想要欢呼雀跃一番。
沈流情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她好不容易才走到眼前,已度过中间的这一切。
“吹雪剑,嗯……你下来吧。”
她伸出手去,一脸的自然,瞧着眼前如幡的吹雪剑,声音轻柔而可爱。
只见眼前,头顶霸气。
刚才威风凛凛悬挂着的吹雪剑,现在已被她的纤纤玉手所握住,它近在眼前,就悬在沈流情的头上。
这种强烈的对比……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天空中的剑锐利,地上的沈流情轻盈。
“吹雪剑,难道你这是不为我服务了?”
她的吐字,更为清晰,而呼吸也更为急促,眼里冒出了狂热的情绪。
微乎其微的剑气,在收敛着。
雪花不知不觉停止飘荡,但是地上的积雪,却在不停的融化。
她的笑颜越来越大,这是倩倩的感情,沈流情满意地打量眼前的世界,侧重点则是那一把吹雪剑,笑得越发纵情。
她的悲喜交加,此刻被贴上了虚伪的封条。
“这次,我要谢谢你啊。”
她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但却让颌天意识到一切。
“真是一个伪善之人,演戏如此天真。”
她轻轻一笑,难以看出,深埋在自己面孔之下的鄙视之感。
虽然看上去,沈流情是真的对颌天表示谢意,但最终却并非如此。
这是在探寻她的实力吗?或许说,是故意的拉拢和巴结。
泠逸疏有些疏离的动作,还有那一个轻微的声音,宛如嗤笑,显然在表达着自己的戏谑。
沈流情的眼底,眸光缓缓一闪。
“不谢”一声,泠逸疏的讽刺,句句戳心,但“他”只说了一句,含金量极高的一句。
她还是这样明察秋毫之人,此刻是根本让人无法想象的变态,任何异常,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那好,我就先走了。”
这种感觉,让沈流情心中迷惘下去,不知道泠逸疏的性子是怎么样的,看自己还不露出觊觎之心,她已经铤而走险地试探了一次,而现在--
自己不是寻衅滋事吧?玄中世会怨恨她吗?
但是现在,这是晏熹歆的事情,沈流情早已宛如赦免,如获至宝地将吹雪剑提着。
但却一步三回头。
手上沉甸甸的,是重量。
这些不仅仅是实际的重量,还有技艺高超的本色。
是显现出了泠逸疏非凡的炼器技能……
飞雪剑仿佛对此地还恋恋不舍,它在这儿频频回顾,拗不过沈流情的一意孤行,它一步步地伴随她走向门边。
那刮蹭雪地的声音,顿时传来。
沈流情的身体不重,那一把还是导致的吹雪剑,在雪地上拖曳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颌天一直一直盯着沈流情看去,此刻,沈流情的腰背还是挺直的,维护尊严依旧,昂首挺胸傲然。
一步步,一下下,脚步因一个稳定的节奏越走越远,消失在远方。
在眼前,这沈流情果然是一个为了尊严,而不惜牺牲一切的怨女。
她的面子是如此被撑出来的,而现在,这沈流情成为颌天的头号敌手!
似曾相识的目光,和这狠辣的动作。
那根本没有酬谢的离开,是蛮不讲理,也是一种霸凌。
这是萧家,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进的?
颌天越发冰冷地笑起来,她匿笑的声音暗暗,喑哑的的嗓音漠然,恬淡而轻快。
她依旧蜷缩在墙壁之间,嘴唇惨白,上面有一些血渍的痕迹。
她蛰伏于此,身体淡淡颤抖……
这样的场面,着实凄清。
地上不知埋葬了多少东西,又没有土块,还有瓷片。
硌着颌天的脚,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沈流情的影子,她的身上,却是天地之气在缓缓流转。
眼前冰雪,就让时间来解决吧。
在此刻,冰雪很深的时候,她也依旧觉得,自己的眼前空气,都是空灵的。
声音在传播的很迅速,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