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天已经预感到了这些,所以她在沈流情吹雪剑冒出的时候,根本没有产生自己一星半点的惊讶。
她感觉到一种犀利的剑气,在现在已经爆发而出,已经笼罩在她的理智上。
她厚积而薄发的天地之气,现在被用来烧火了。
余下的,居然还没有抵御好刚刚的冲击力,她在此刻,心情也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不知道,吹雪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她?
她曾经和沈流情最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啊。
颌天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却不说出来,无端端产生的迷之微笑,化作一轮满月而来!
“什么?”
她不敢逆反天下,而此刻,自己的心,稳如磐石。
她不顾出口了,自己以玄中世的石中玉,当做自己寄托情思绵绵的载体。
但是眼前值得一提的,则是这看上去宛如皓天明月的存在。
这难道是真正的明月下凡,还是她在此地产生幻觉。
窗户开着,但只有朝霞存在。
没有任何阴暗的情绪,那费尽心思的吹雪剑,已经在眼前出现。
她只感觉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剑气,心中更是灵台受损,眼前世界惊心动魄,无奇不有。
那把剑身上,攀附了一点红纹,又多出冰雪属性,崎岖而婉转。
它就在眼前横贯,剑气冷冰冰的。
无数代表着疏离和冰冷感觉的雪花,在眼前悠哉悠哉的飘浮着,逐渐落到地上去。
和那身后一片如火龙,旋即而来的火焰,形成一道鲜明防线,这是和上一秒不同的境况。
因为吹雪剑出关了。
它的身上竟然有着火纹!
颌天不曾练剑,但现在,她也耳濡目染地明白了些什么。
这是纹路,仿佛一道关键时刻可以帮助沈流情的东西!
沈流情应该不知道,但里面传来如此的沉重响声,她理应听到风声才对。
这,让颌天虚弱地蜷伏在墙角,如释重负地喘息着,苟延,又努力支撑着她的身体。
平白无故的bào zhà,这剑的品阶,居然又高深莫测了许多!
怎么办,她难道是……
是走了好运,还是倒霉?
颌天无法可想,却庆幸自己的运气。
身上赫然弹出一种天地之气的漩涡,组成拼合,成为一个厚实的屏障。
这是属于颌天的意识所致,玄中世的玉石。
眼前的那些事情,颌天全然不顾。
但她哪会知道,沈流情看到眼前一番和谐模样,会怎么想?
“呵,难道是泠逸疏,他,根本不会炼器?”
颌天听到这些话,痛苦不堪地将头埋下去。
此刻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声笑,轻描淡写的声音,早已出现了。
下一刻,只听见一种门把手拧开的声音,“咔哒”两个字,已经注定一个结局。
门外之人,灵动地将门把手的方向改变,将它旋转。
那门居然是没有锁的!
颌天刚才就看不见门外的光线,此刻蹙眉着,想着眼前的浓烟。
这些烟……
几乎成为巨大的畸形云彩,时不时有富含天地之气黑色呈现,她该怎么去驱散!
从这看来,一个窗户的排气,已经基本不够。
她的肺部开始缺少新鲜空气,因为想法的模糊,因为这一呼一吸,都是浓烟的信号。
在地上显现的,是冰雪,还是!
因为这些冰凉凉之色,雪水的冷意合拢着鸿沟。
被吓得一蹦一蹦的心跳,此时此刻也平静下来。
只见那眼前的碎片减少,逐渐变得清晰化,炼丹炉却已经消失不见,身上的一切,统统被一片片粉碎的小块面所带走。
都落在地面上,这儿遍布尘埃。
颌天看得出,有一些茅草被烧得干黑而细瘦,是一种微弱的绿色信号,心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赞叹,因为它们都匍匐在地上。
居然还要为火灾而做出一笔之力!
火焰缓缓烧灼,那冰雪在不停地放射。
从外到内,无论是多少艰难险阻,多么凶猛的火墙,多么让吹雪剑也望而却步的赤红颜色。
冰雪的脚步一旦迈开,就再未停止!
排江倒海的火焰,逐渐被冰雪所覆盖。
雪花在肆虐飘动,在此刻瞬间化为一滴滴水露。
寒风从窗外灌进来,风声遒劲而激烈。
被冰霜所控制,自己的一部分化作尖刀,去攻击眼前贼心不死的火焰。
更有奇者,直接覆盖向那些火焰。
搞得氧气告罄,纷纷不甘心地塌陷下去,规模在逐渐减小。
现在,那些没有被风所波及的火焰,也彻底被一般打了鸡血的吹雪剑所折服。
若是说沈流情就是一方寒冰的话,那么这一把剑,就是寒冰上的冠冕。
它在忘乎所以地当作一名义务的灭火战士,身体忽上忽下,变化莫测,剑气随之而来,砍杀着火焰的残渣余孽。
这眼前的万般花火,在一点一点被冰雪所覆盖,有些机械已经飘到地上,这里仿佛被施加人工降雪。
浓重的冷气袭来,天寒地冻,瞬间从初夏变成了三九那致命严寒的房间,一种热胀冷缩的反应,让脆弱的墙壁,也纷纷炸开无数宛如刀痕的口子。
身上单衣无法抵御严寒,颌天依旧虚脱。
她轻轻地咳嗽几声,就觉得嗓子仿佛要撕裂一般。
很难受,又很心酸。
至少眼前刮起了冰雪,此刻还没有任何止住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