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逸疏的身体,此刻已经落下,瞳孔内闪烁异常,在缓缓闭上。
什么零零星星的闪光,现在都成为了昔日。
但现在,“他”已经对准澹台安歌,就要往前摔。
这一摔……可不是平平常常的一摔啊。
“何人挑衅我们的公主!”
到底,泠逸疏已经倒下,还是直挺挺地。
局促不安的情绪,身体有如柳叶轻摆,妩媚的样子不再,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
这是很危险的一个局面,若是澹台安歌阻止这些人的刺刀,或许还好些--
“唰!”
“唰唰!”
声音跌宕起伏,层出叠见。
两个侍卫,已经展现在颌天眼前。
她还在倒下去。
两柄与人同高的刺刀,是笨重而精锐的力量。
两个侍卫则是微微抬起了刺刀,刀鞘还没有褪下,他们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看得出彼此的戒备。
铁血之人,必然不一般。
“哎呀哎呀,你们这是怎么对待泠逸疏哒?给他吃刀锋?他不行了,要不要不,玄中世你,将泠逸疏弄回去,我和沈流情还有事要谈……”
什么闲事?
一时间,听到自己名字,被澹台安歌提及。
“什么?”
玄中世索性快步走过去,自己的心情依旧是那么镇定,但他不敢演戏,让刺刀去伤害颌天。
“你带泠逸疏入萧府,将他送回去。”
她?不是颌天吗!
就连木讷如玄中世,此刻也明白了些事情。
“你不知道啊?你们先撑住他,你有兴趣,就先抱着他走吧,这不好玩啊?”
澹台安歌玉手一挥,马马虎虎地吩咐侍卫。
“是”的一声,干脆而洪亮。
绚烂的刀光被刀鞘直接掩盖了,澹台安歌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撑着泠逸疏的左右肩。
少年的身体一顿,清瘦的后背上,瘦骨嶙峋。
“啊呀,为什么她这样瘦?来来来,我给他个东西。”
澹台安歌的声音,顿时让玄中世的眼底,产生一抹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震惊。
“这不是在施舍,就是在示爱!我怎么这么晚才看出来?”
他异常熟悉的颌天,化作灰,他也认得!
那么,澹台安歌难道是对颌天有意思了?
“这不算太贵,只不过是好看而已。”
这东西,估计是颌天不太喜欢的,因为上面的颜色。
太亮了。
看起来,宛如是那星光璀璨,冰蓝色的色调,剔透玲珑的几颗玉珠,被一根比冰蚕丝更为坚劲的冰线串联起来,可以很清楚地透过透明的层层阻碍,瞥见里面细韧的线段。
玻璃珠串?倒是颇为好看,让玄中世心生喜爱,他一步就走上前去。
“他{她}给我,这个也给我。”
只听见玄中世的声音,寂寂出现于耳畔,产生一种未曾被人识别的欣喜。
“你要,马上就戴在泠逸疏的手上吧,可以辟邪。”
“难道玄中世最喜欢这种珠宝?”
这不是多么昂贵的东西。
对澹台安歌来说,这或许是对的。
但识货的沈流情,她想到玄中世,想到定情信物,想到玉石的材质,是优胜劣汰。
她心动了。
“不如向澹台安歌求一贺礼,我就要珍稀奇石。”
她如是想着,而早已将颌天的事情,忘记了个干净。
“我会给她的。”
这次,玄中世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玄中世……”
他早已走过去,旋即抱起了颌天,眼前自是一番复杂的情绪,让沈流情也没有喊一句“玄哥哥”。
沈流情的脸色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
虽然没有对于贪恋玄中世怀抱的泠逸疏,那种分明的愤恨,或者说是艳羡。
但在此刻,泠逸疏轻飘飘不似男子的身体,被玄中世抱起来的时候……
这是多么“香艳”的事情?但澹台安歌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沈流情却依旧攥紧拳头,眼底产生了一种不甘的情绪,仿佛眼前之人,她认出来了,就是她的情敌--颌天。
那小鸟依人一般的泠逸疏,那看上去有如海涵天下的玄中世。
若他们不是同性,或许澹台安歌也不会镇定住。
但是现在,一切终将在默默无语的时候,发生命中注定的改变。
“她是。”
此刻,两个侍卫齐刷刷地对准发出微妙声音的澹台安歌,张张嘴。
她怎么了?
眼底是一抹野心勃勃的气息,澹台安歌站在眼前的地面上。
她清透的视线,远远投去,落在两人的身上。
和沈流情不一样,她的心底,或许有一种巧取豪夺的阴谋,在发酵。
“祝你好运。”
“什么时候,殿下对他们感兴趣了。”
“你们走开,我要和沈小姐说说话。”
黯然,澹台安歌低头,她瞅了瞅自己的鞋尖,是粉白色的。
沈流情也一脸娴雅地走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呃……”
澹台安歌最终愣了愣,片刻,她的脸上,绽开一抹越发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泠逸疏,你怎么……”
沈流情将马车的控制权给了玄中世,他抱着颌天,走到玄府的墙角。
但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他只能哀叹一声,待到马车上,马蹄掀起烟尘纷飞,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
她的身体软软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