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电光石火间,沈流情的身体微颤,一种理性的克制,让她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她没有去试图将玄中世挽回,因为她已感觉,他变化了。
不再是刚刚的模样,他清清楚楚地展现自己的立场,是--不管她。
他自己一个人,就跑了?
玄中世瞬间甩开沈流情的手。
他的动作,颇为迅速,而导致沈流情“啊呀”一声,自己被他那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道,震撼了。
而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自己希望他,会投来晶莹剔透的回眸,这必然是生命中最绚烂的海。
但他没有。
那巧阕早已是惊愕失色,自己和晏熹歆并排坐着,晏熹歆没有动,她也“唉”了一声,还是和以前一般,捂住了胸口的衣服,自己幽怨地冲着突然间就跑远的玄中世瞧。
“他这是怎么了?”
嗔怪的意思,她的声音很轻,渗入夜里,而最后终究消散。
玄中世听不到,他一意孤行。
因为晏熹歆,他才被压抑至死,现在的玄中世,变得孤僻古怪。
或许只有颌天可以明白他心中的一个巨大坑洞--
自己换上白衣,他看起来,越发从容淡定,却从来没有表现自己真正的情!
而若是颌天未死,和他在一起。
他就会万般宠爱她吧。
“他,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玄中世矫健有如猎豹,他的决定,就连晏熹歆也无法制止,她的身体不支持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的确,那一声“我走了”,回声很是嘹亮,几乎是在宣告着什么,越发孤傲和淡然。
这事情!
痛心疾首,晏熹歆该怎么保持自己的镇静!
沈流情的手,还保持刚刚的角度,悬浮在空气中。
她的视线,缓缓模糊,瞅着玄中世已经怒气冲冲地开门的身体。
她深谙棋局风云变幻,但是这种程度的反转,是戏剧性,是余波未平的最后引燃。
自己?男尊女卑,她就没有地位!在这儿也根本没有活路!
“你们这是在骗我。”
这个谎言,沈流情想,她会永远记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眼眨动,很精明的感觉,隐晦到玄家只有晏熹歆一个人清楚的私事--她也明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和晏熹歆的关系,并不是偶遇,这两家背负着的责任,不是魔界赐予的,而是--
“不孝子。”
晏熹歆负手而立,她的身体磕碰到椅子上,自己险些一个踉跄,然后继续摔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脸上血色,已经消失了。
这是一种残酷的考验,也是玄中世渐行渐远的契机。
她站起来,自己凝固了姿态,显得身体扭曲。
“玄中世,你有本事不再来!”
站在桌子前,她狂吼到可以毁天灭地的程度,声音化作冲击波,一簇簇地扑到门前!
门已经被玄中世开启,他不知道心底窜起了什么无名之火,一脚踹开门后,他争分夺秒地跑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脚,他将门踹回门框内。
这可是玄中世用脚踹的,他没有用手,因为手还要做更多的事情。
他的眼底,是一抹璀璨的光芒,交相辉映眼前那一片闷热的世界,他对自己的余生,毫无头绪。
玄中世飞驰而出了,难道晏熹歆是想将他弄回来?
不可能了。
一入眼前的玄府,晏熹歆要寻觅一个人,得要找半天。
而沈流情是等不及的,她能怎么办?
“呵……他已经走了。”
高频声波让沈流情胸口一疼,布满极端变态的难受,和仓促的躲藏。
瞧着眼前的世界,她默算着。
晏熹歆的声音实在太响,最后玄中世是不是跑远很快,沈流情不能辨识。
但是,现在站在地上的她,已讽刺地笑了起来,声音宛如夜枭在阴险地吼叫。
她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也不会被晏熹残害--但是,现在阻碍她的,是玄中世一个人,他是她的未婚夫,现在就要结为夫妻。
“他答应了,他……”
沈流情是脆弱的,她同样也是多愁善感的,估计晏熹歆会被玄中世气死的。
“流情,你去找找他。”
也许是痛不欲生,为何玄中世快步走远的时候,沈流情读出放任自流。
他,不听劝告,也不会管自己。
即使她再美也没有用啊,她就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少女而已,没有颌天那么大的吸引力,她一个沈流情只能死。
以一个他心神错乱时候,立的誓言为要挟,他必然会发疯,还会自残,因为颌天已经基本上是死了吧。
“流情,你也别担心。玄中世不是已经答应你……”
晏熹歆小心翼翼地斟酌自己的语言。
她发现沈流情已经一脸挫败地站着。
纤细的腰肢,薄薄的一层衣服,她被狂怒后的玄中世开门时,激发的无数气旋所吓到。
自己首当其冲地成为了悲戚的一个人,她不知道玄中世做了什么,但是最后,打磨她的,是命运的刀锋。
“哗!”
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阵可以和飓风比得不相上下的风浪,从自己眼前,那门掀起风声。
沈流情的白裙就被吹飞,“哗啦”的声音不断,她的裙摆几乎要zǒu guāng。
她的裙子,不那么长,但沈流情的身份--
她和玄中世,刚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