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是好吃,但是现在,颌天早已无法去细细品尝。
她的手,视若珍宝地环抱那一盆小小的植株。
很快,它“啪”地一声,滚到一旁,可怜兮兮地倾斜了自己的身体,一时也产生了一种求饶的感觉。
然后,颌天就直截了当地睡着了。
“这是什么书?还有信件。难道这个少女,是一个妖?”
眼前的天,已经蒙蒙亮。
赫连麒独自一人,他在这儿心烦意乱地转悠着,身体产生孔武有力之感,同时剩下一抹黑魆魆,在瞳仁内。
他的手上,赫然就是颌天遗失的书籍和信件!
谁知道他会将其拿走?
而且,根本是没商量啊。
如此霸气,如此吸引人……黑衣人的身影,已经保持在慢慢腾腾的速度中,他的身体,在现在成为了得意。
他端详了那一本书几秒钟,自己骨感的手指,指节纤细而无力。
但他攥紧那一本书,自己的神色,伴随眼眸的变色,而越发显现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还有鄙夷不屑。
“暴露。”
他的唇,仿佛翕动了起来,并且轻飘飘地撂了一个词,冷酷无情的眼底,淡漠而冷静的声线。
他记得的事情,对于妖界,甚少。
对于妖界,任何一个三观正直的魔,都会毫不犹豫地产生抵触的情绪。
这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看来,我得报复她。或许,不是这种方法的报复……”
这是意味深长的声音,细听,宛如他的赌气。
但,最终成为了一个誓言,经久不衰,铿锵有力。
他的身体,再不回头,而自然地宛如一个飘飘悠悠的虚影,已经在晨曦内,融入了地平线。
消失不见。
此刻,在颌天栖息的小屋内。
门已经关上,看起来颇为凛然的,也是门外昔日的魂魄,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散去?
“窸窸窣窣……”
门后,有几块普普通通的地砖。
沉闷的敲击声,就是从这些门后的地砖内,传来的。
声音无比之轻微,一开始仅仅如是地砖上流转的花纹,在错落有致地分布,和谐独立。
抓挠的声音,夹杂其中。
自然而然地,那声音不是鬼哭狼嚎,不是其他人如怨恨的抱怨,却更如一种解脱的呵气,声音让颌天也不知道。
那地砖,都是白色的。
日积月累的蒙尘,不曾来过的放置,让这儿的地砖,统统成为了昏黄的颜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高贵了。
颌天也不是一个贵人啊。
那敲击的声音,很耐烦,不卑不亢的声音传递,连绵不断,缓和而如同节拍。
很好……和谐的声音,虽然这是一块砖头下传出的声音,但又有什么理由,去反驳--这儿只有一处地砖有毒?
或许,还有更多,只不过没有被发掘罢了。
这些声音,颇为稳定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来来回回地回荡。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虽然颌天不知道,但她也会被吓到。
谁能想象,一个人入梦而睡,旁边连绵不断地萦绕着无数的声音,跌宕起伏,绵长细腻,直到起了鸡皮疙瘩,声音还没有改变。
这是多么厉害的折磨,几乎可以将一个人逼疯的声音。
但是,颌天睡得很沉,她不知道眼前的世界,是多么对她不利!
而现在,或许这些,也都是记忆,也都是臆想出来的事情罢了。
眼前的世界,慎入!
“咳咳……”
颌天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久。
她很清楚,身体表面上的流血,已经被止住。
而内伤带来隐隐约约的那些疼痛,她一概认为,是那一片神奇的树叶,开始帮助她排毒……还有活血化瘀。
虽然她不清楚这些事,但是最后,她却觉得自己有些憋闷。
这儿的空气,因为倒在一旁绿植的香气,而变得无比清新。
“没想到嘛。”
颌天自然地惊叹一句。
她的声音,散入了此刻的小屋之中,岑寂的小屋瞬间产生了温馨。
她独立,她雷厉风行。
此刻,颌天根本没有想其他的事情,自己就自然地坐起来。
“哎呀……疼,还有淤血未清,我这怎么了?”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并且打坐起来,对视眼前的视线,很快就仿佛明悟了什么,闭起了。
心静自然凉,而她微微焦虑不安的情绪,也彻底被湮没了。
她就这样打坐下去,自己没有多少天地之气了,感知也只能勉勉强强地搜索眼前的弹丸之地。
她现在,失去了自己的一切--玄中世,信,还有一本书。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是革命的本钱。
而现在,她已虚弱成为如此模样,难道此刻去找黑衣人决斗,这不是作死?这还是什么。
颌天不面对眼前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安心。
她的心,此刻风云变幻。
她从苏醒到打坐的时间,总而言之,也不超过五分钟。
但是,这儿已经没有了莫名其妙的敲击声音。
现在,小屋内任何的一个地方,都是诡异到极致的事情。
但这事情的发展,是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是垒墙垒起来的。
“啪啪”的声音后,地上的地砖,就已经不一样了。
凡是发出了怪响的地砖之下,必然是阴气在氤氲,不然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儿的设计,早已很清楚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