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轻捷的声音,此刻在耳畔倏然产生,声音淡淡,宛如一抹痕迹,留在其貌不扬的光阴内。
颌天微微点点头,只觉得心中的一块石头,猛地跌落,紧接着化作轻柔涟漪,仿佛都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就悄然消失在自己内心的碧波内。
“还好,是玄中世救了我。”
只觉得身体一弹,被莫名让颌天欣喜的力道,弹跳起来的力道,刹那就让她原封不动地直立起身体--这不是……玉石的赐福吗?
玄中世的玉,他现在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
许久之前,她杀死影豹,他应是路经,反正就发神经地将这个给了她。
她也不由自主地讶异了--心酸,庆幸,还有一丝酸楚和愧怍。
“玄中世,最好你别在意,我……我或许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粒微尘。”
她语无伦次,最后却又荒凉得想笑!
那一把剑已经横贯在少女的背脊上,却因为自己的视线,没有立刻砍下。
她的容颜惨淡,自己的身上,有一个貌似防护罩的气泡。
很小,严严实实地包裹她的全身上下,那一把剑的触及之地,很快就会点出一个洞,并且打碎这个防护罩。
玄中世推测着,他的脑子,却因为少女的伤口,微微一动--这确实让他重整旗鼓。
“为什么!”
他同少女,一样的心境,而现在更是压抑在心头,沉甸甸的,无法排除。
“玄中世,你……”
听到那句熟悉的“为什么”,忍住后背的疼痛,颌天早已不顾身上岁月蹉跎,她的伤痕累累。
直接嗫嚅着,她勉勉强强转身。
眼底还有自己未干的泪滴,一阵热风炽烈而来,爆发、吹袭抵达她。
她木然地呆在原地,一本正经地面对着玄中世。
虽然方向不是那么对,那吹雪剑的剑锋,还咄咄逼人地冲着她的身体而去。
“防护罩,不会崩溃吧?”
她的眼前,那火焰、浓烟,现在和这儿良宵美景奈何天,防护罩内风水宝地,格格不入。
这儿的空气是清澈见底的,极纯之水内没有游鱼,这儿却出现了颌天。
她的伤口,兀自滴血。
她的身周,是一圈的屏障,曲面的结构,也抵消了很多不经意间的磨损和破坏。
沈流情已经被挡在外面,无可奈何地朝着自己看去。
而颌天早已略过她,自己的视线徘徊在玄中世的身上。
“玄中世,险些忘记你了。”
她无声无息地翕动嘴唇,不敢动,不敢轻慢地对待那吹雪剑。
她的身上,是如此的血污凌乱。
她的白衣,被血液浸泡成为血衣,那血迹斑斑的衣衫表面,也自是自己度过的沧桑了。
血衣在翩飞起舞。
衣袂如她一般,血液可以挤下来很多,而颌天只能闻到血腥味,其他就都没有了。
她“唔”了一声,反倒是稳定下来。
她的身体也顺势都转到玄中世眼前。
怀揣的,是对玄中世的怀念和期待。
“他为什么会迷离视线?难道是我眼瞎?”
颌天眼波流转,却只溅起悲怆的漩涡。
她的苦涩,心底的事情难言。
她虽然觉得,有人夺舍玄中世,这不一定。
他现在不也恢复了理智吗?
不能估计的,还是玄中世的心。
他不算意志力坚定,还算得上什么?
颌天有些错乱了。
“颌天,我马上……”
玄中世的心情,再度抛弃了一切。
他的神情激动,已经关注起了颌天,宛如沈流情,被默认打入冷宫了。
“玄中世,你怎么又这样?颌天不是人!她什么都不是……”
沈流情见到少年那转过去的头,自己心堵,又气又急。
“这世界都是这样的吗?我……唉,我真是服了你们。”
“颌天,刚刚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伤到了你,您哪里不舒服?”
玄中世的影子,伴随他那温热的话语,谦谦君子之色,玉树临风之姿,却不是美,是俊俏宛如梦境。
“我要你就好了。”
颌天捂住受创的肩膀,她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身上白衣的衣袖。
她的声音仓促,显然是刚才明白玄中世的意思,心也疼了起来。
这,一锤定音。
她的心又注入了一股热流,满腔热忱如她,那一道肩胛骨上的伤口,令少女撕心裂肺地疼。
“是沈流情干的,她的剑……瞧,它还在滴血呢!这可是我的血啊。”
颌天的声音,早已让玄中世挪动视线,宛如不顾一切地查探着、挖掘吹雪剑!
她是觉得闷气,还不是一剑砍中了她的肩胛骨?还是右肩!呵!
“谁说的?”
突然间,少女耳畔,居然插入了一个急吼吼的迫切声音。
“我分明是替天行道!她到处勾引别人,身子已经被玷污了,今日想起你,就要攀上枝头变凤凰!她这小狐狸精……”
沈流情滔滔不竭地疯狂说下去。
她已经学会演戏,不知道运用了多少谎言去遮盖自己的空虚。
而现在,她也到达了扯谎出神入化的境地,自己“爱憎分明”的性格,让她害死了不少人!
今日,见玄中世刚刚回过神来,沈流情急忙一通狂轰滥炸,为的就是让颌天被玄中世所嫌弃。
“玷污是什么?”
眨巴眨巴晶亮的翦水双眸,颌天啼笑皆非!
为什么必须要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