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柔弱少女,她不会醉,真的是大千世界罕见的奇事。
“先和我喝几杯。”
“嗯。”
沈流情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明媚起来。
她的声音,格外轻柔,很快就融入了酒精的混合内。
她已经稳稳当当地拿起酒壶,自己倒了杯酒。
她的动作很稳定,手更是不知道怎么去保持平衡的,而看起来,根本没有醉态!
她是不是一个格外清醒的变态……
颌天看着,沈流情也没有朝着她这儿瞥,让她唯一一个觉得不舒服的,自然还是晏熹歆了。
晏熹歆的眼神毒辣。
她坐在自己对面,但现在早已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发现了些什么。
而身体瞬间站起来,她优雅地举起自己的空酒杯,很是自然地混入了人群中。
颌天懒得去看,她的心不疼,但醉在这一杯酒内,她实在不知道,这魔界的酒,怎么这样的烈。
的确,她怀疑玄中世的玉,也无法救下她。
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少女,她也不知,晏熹歆的歹毒。
“敬你一杯!”
“敬你……你都醉了,要不还是退下吧?”
“嗯,我也醉了。老兄,这流情,她的酒量大得恐怖!”
“对啊,我怎么都没有见识到……”
“她喝酒还极为秀气,而风度依旧。”
“玄中世不来喝一杯,我把你们都醉倒!”
她没顾及巧阕的父母,就已经关注到晏熹歆和巧阕两个人。
她们围着,不知道谈笑什么,但是一看表情,也可以感觉到那种欢愉。
这感觉,让颌天不寒而栗。
“我是不是可溜走?”
但是,她深谙这是不可能的,尽管她的心因为压抑而难受。
这清酒,却还真的不是薄酒。
浓醇的滋味,或许和她一样,心情复杂的人,方才可以感觉到吧。
她觉得,这等同于要灌死沈流情啊?
“不会是你用了作弊艺术吧?”
只见少女霓裳羽衣身着,翩然从容地在人堆内穿行。
她的身体是这样的自信,嬉笑怒骂,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是,她的悠然,她的放荡,也逐渐产生。
她的心,原汁原味地暴露了吗?
沈流情成为颌天第一个读得半生不熟的人。
而晏熹歆,是她看不懂的一个母亲。
她为什么要如此伪善,现在和巧阕,相谈甚欢。
“还有人吗?玄哥哥,我……我没醉!”
一袭粉雪白衣,现在早已勾人魂!
而她的一个回眸,一个浅笑--和刚刚,太像了。
人还是刚刚的人,其他的醉客,却已经是酒气一身携带。
他们个个放荡不羁地坐在椅子上,但视线在迅速地变得清醒下去。
但是,他们的面色,已经暴露了一切。
这情况,也落入颌天心中。
“果然是千杯不倒沈流情,她一个少女,居然有如此恐怖的酒量?”
不过,自己就算了吧。
一时间,颌天却也有些失落。
玄中世的酒量,还算好吗?
她将他灌醉,再问他些事情吧。
尽管自己的心,已经克制了恶趣味,但最终将颌天从臆想中抽离的,还当属沈流情的一声“哥哥”。
她的声音,口齿清晰,而成为不知道多少人仰慕的对象。
“流情今日震撼了大家--”
晏熹歆意有所指地对准颌天,她的声音平稳而浩瀚。
仿佛,颌天听出了一丝得意。
“晏夫人,不如先上菜?我们想着吃饭呢,然后就将喜事定了。”
“我也饿了,喝酒不是吃饭,等下就没了。”
“还有,据说你们玄家的饭菜好吃,玄中世不知道会不会做饭,给流情吃呢。”
有诈!
她了然地点点头,终于明白,这些人……是在将她请入瓮中,然后让她好似保姆地供着沈流情?
沈流情不会做饭?
众人的声音传出,颌天苦笑。
她想得到沈流情的帮助啊,否则这样也太冤了吧?
“我会给玄哥哥做饭吃的。”
沈流情软萌地抬起俏脸,她的脸色,此时多出一抹红。
她的吐气如兰,而声音继续,而颌天觉得,自己打脸她的此事会坏--
“我可以为大家献丑,用在下的九霄环佩筝,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九霄环佩筝,此是和九霄环佩琴名字相似之物,颌天直接想忽略这一点,但最后,沈流情的声音传入神经。
“《春江花月夜》?好啊!沈流情本就是个小才女。”
“此曲只应天上有,魔疆能得几回闻啊!”
“伯母过奖了。”
沈流情冲着晏熹歆,优雅地鞠了一躬。
“瞧瞧她,真是一个来之不易的贤妻。”
“对啊,沈流情和玄中世的婚事,最好择吉就办,她这几天也可以暂住我们玄家,热烈欢迎她。”
嗯?
“不行,我必然要马上打脸她。”
她看到德高望重的熙宝娉,是巧阕之母,如今老眼昏花,听到孙女这样献艺,就舒心一笑,倚在竹椅上,和老伴沈火焱聊着自家沈流情,眉目传情。
就她一个,现在笼罩在愁苦的梦境内。
她觉得自己的孤寂,是难言的。
而且,她不敢说了,沈流情会不会超常发挥?《春江花月夜》此曲很长,她要花三分之二盏茶的时间,方可弹完。
而且,这还是古筝?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