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转变,任何解释都没有。
刀王暗忖着,既然有了声音,岂不是有异常之事?查,必须查!
于是乎,他推开被褥,一身寒气地走到了囚牢群门口,聚精会神地望着。
这还了得?真真的,不是好事。
他不知道该不该去通知那些人,狱卒和他已经失去了多少信任,但是那一碗水,少女喝了,为什么无碍?他始终是不知道的。
心情也自然地不好起来。
他旋即一阵叹息,步入眼前的一片压抑。
这儿,颌天被玄中世牵着,她如履平地地穿过无数蛇的死尸,似幻似真,这并不是幻觉的地点,渺渺茫茫。
她还想活下去。
而玄中世则和她贴着,好似情侣--虽然他们都没有提及这个词。
“你敢走出去?”
听到颌天的声音,玄中世也不由自主地蹙眉了。
“该不是会围剿我们吧?这样可不好。”
她的声音挣扎,但是难掩激动。
她的意思清清楚楚。
不过,玄中世暗暗地释放了感知,他旋即,徐徐推开眼前的那一处“铁门”。
铁门实际上也是铁栅栏,不过看起来,越发不同寻常。
他的手上,稳健的力道无处不在,淡然的情绪,被打乱了。
因为颌天的呼吸。
他推开门的时候,她吐气如兰地靠着他,没有语言,她的意思已经不必再提,但是玄中世依旧觉得,她乖巧了许多。
也温驯了很多。
他的手上,力道融化,“吱吱嘎嘎”的声音,瞬间已经充斥了此地,他的身体一抖,下意识地直接停下了动作。
他在想什么?
未免会引来其他人,奈何玄中世已经想起越狱,颌天热血沸腾。
“轻点走,我们应该不会有事。”
她生怕玄中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譬如杀死狱卒--当务之急,是越狱。
现在已经几乎算得上,他们成功了一半!
“简直是……在吓我?”
一条缝,早已扩大了三四倍有余,颌天目测着,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可以穿过这儿。
不再在阴损的“地狱”内,生存了?
她喜笑颜开着,而玄中世松开她的手,轻柔地朝前一送。
“你先来,我殿后。”
“应邀”顺顺溜溜地走过了眼前的路径,颌天眼神跳脱,她听见身后发出了轻轻掩上铁栅栏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早已清醒。
“这儿。”
漆黑的一片,刀王也会夜视。
玄中世神色严峻,他再度牵住了少女的手。
眼前是那楼梯口,是一条直道,无遮拦地通向了它。
这样不好隐匿,他的心扭曲起来。
“怎么办?”
对准少女清新脱俗的侧脸,玄中世也无法作答。
“嘘。”
眼前,是一个人可疑的脚步声,是细细的,打碎了玄中世的幻想。
他本以为刀王不会来,至少他也是很慵懒的。
但是,他居然--蛮不讲理地来到了他们眼前?
这是什么守门人!
那脚步声,赫然在目的身影,低调匀称,更是让玄中世的心情哽咽了。
“为什么。”
愁肠寸断的声音,他蹙眉,他只觉得,有遗憾之感,笼罩身体,渗透人心。
死不足惜的刀王,谋杀他的刀王……
颌天侧脸看向少年,他的拳头挥动,也是攥紧了,淡淡的,是坚定。
他咬牙切齿地对准眼前,可恨的一个人。
颌天也从来没有在玄中世的脸上,看出如此深恶痛绝的感觉。
这是仇恨?还是希望,萦绕在心底,但是惆怅在何地。
出于保护他的心,颌天咽下这个问题,并没有问玄中世一句。
但是见到了玄中世的面部表情,是这样的不自然,颌天也被下意识地勾起兴趣。
看来,自己很倒霉?
意味深长。
她想着,她也感同身受着。
刚刚那“嘘”一声,让她急忙对准玄中世,不知道他要怎么样。
“退。”
他的呼吸,突然间窜到耳畔,吐出一层温热的气息,但是更为梦幻了。
退,那么,岂不是躲在这儿的最里边,是一处狱卒不会来巡视的盲区吧。
颌天会意,她轻轻颔首,而玄中世更是蓄势待发。
他还没有多少犹豫,见这一处盲区相去不远,就拉着颌天,向眼前躲去。
而刀王和他,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
颌天的心跳也是快了,她只知道跟着玄中世的脚步走,而其他想法,一概没有!
她虽然也可以把持演戏的功夫,但奈何狱卒的眼,都是鹰隼。
眼前还有几个空空如也的囚笼。
颌天的神色微微松懈,整个人也软下来,感觉不错。
玄中世自认倒霉,他愧怍地领着少女,步子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溅起,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牵扯,吊在喉咙眼!
怎么办?他该斟酌了。
那刀王的性格,玄中世怎么会不知道。
他,野蛮而刁钻古怪,喜欢和其他人对着干,但是心却捉摸不透。
只有他一个人在巡查?
颌天蹀躞着,她只怕摔倒。
身上湿哒哒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水。
但是,能够感觉到汗水渗出,深入白衣。
没有一成不变的心,也是一种遗憾吧。
那刀王也是细腻的,他的身体,凑到了第一个牢笼外,那居高临下的感觉,不知道会让犯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