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是透风的,极薄,一层纱织般的东西,就轻轻松松地被撕碎了。
好似蝉蜕。
颌天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多出了轻松感觉。
“呼,我可不是在做梦?”
自己居然克服了如此的困难,这是不是好运气,黏上了她。
颌天心底喜悦。
她发现了一丝不一样之处。
洞口铺陈一层细细的白沙,零零散散地堆着,衬得洞口纵深处,越发的深邃漆黑,看不清究竟通向何地,是不是阴曹地府?
她还是祈祷着,这些沙子,已经成为了干涩东西,没有水汽。
身上迎面而来的风,是削弱她身上的水分的,不知不觉地带走了她的精力,她看起来越发萎靡不振。
飒飒的风,她是很喜欢听声音的,殊不知这些沙子,干裂无比,粗糙的表面上,也是没有了任何融为一体的感觉,各自独立。
不是独木不成林吗?那洞口正是因为它们没有均匀地铺一层,这样被颌天察觉,也是活该了。
她懒得瞥一眼,但是觉得不对劲,这好似梦魇的感觉缠绕在心底,逐渐渗透下去。
“玄中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有声音!”
她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声音惊骇而绝然。
她可以发现眼前的事情,越发的棘手难缠,因为蛇在这儿,行止的力道。
“沙沙沙”的声音,细碎传出,声音淡然。
“就是了!”
但是,更因不值一提的声音,使得颌天越发心慌意乱。
玄中世原地不动。
他对准眼前那个不容小觑的洞口看去,已经有隐隐约约的白沙,从它的上面隆起,自然不是好事情。
“它,蛇来了。”
颌天也想起了蛇。
是的,围堵?这儿,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被蛇逼死,这是什么狼狈不堪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想叹服--这些蛇,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是一个组织,还是一处单身,踽踽独行。
“好啊,敢这样挑衅我?”
颌天的声音有力,她按捺住心情的挥发。
不过,心被震悚一记,声音虽小,溅起九曲连环的,还是它们。
她深谙这些事情,不容乐观。
“它们,来了。”
一片的寂寥内,任何的声音,都会让玄中世敏感地察觉到。
他的声音是理性的,颌天无声无息地点点头。
“我不怕毒。”
她觉得,那一碗水内,必然会有什么毒素潜入,但是自己还是好好的。
那么,这也是好事。
“沙沙沙”的声音加剧而来,颌天缩了缩眼眸。
是一个油光水滑的脑袋。
好似刚刚从什么水井中爬出来,它的身上,密密层层的鳞片,让颌天越发觉得恐怖。
没有黏液,湿哒哒的水缀满地上。
它的身体,运行很快,碎沙被它轻而易举地碾碎,并且很快化作它步后尘的细粉。
“不好。”
在漆黑夜幕内,颌天看清楚了,水蛇通体呈黑色,看起来有淡淡的绯红色斑点,密集复杂地点缀在它都鳞片上。
它的蛇舌已经伸出,上上下下地在空气中舞动,有点凶残的毒牙,居然露出来,龇牙咧嘴着。
管状的毒牙?
蛇打七寸,颌天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她不打,岂不是会枉死?
“你怎么说?”
她故意睨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他也认认真真地瞧着眼前的东西。
“不止一只。”
颌天紧张兮兮地瞥了一眼他,他的回答淡漠,少女已经忍不住了。
“你不会杀蛇,我来杀!”
她瞧了一眼那一条蛇的身体。
七寸,蛇心脏的所在地。
不过三寸……
她的眼神挪移,蛇的身体较长,绝大多数还没有从地下拔出,而身体更是散发了阴鸷的味道。
它脊椎骨最脆弱的地方,在于它的三寸。
不过,她拿什么打?
嘶鸣,它的牙齿,已经有一对露出唇齿,看上去颇为凶狠,“滋滋滋”的声音,无处不在。
它很恐怖的样子,让颌天也是越发厌恶。
“打碎它的心!”
她喃喃自语着,不顾三寸七寸,不顾蛇是不是会躲避,而瞬间,一把撑着玄中世的肩膀,站起来。
“嗯?”
她早已“刺啦”一声,在茅草内,扯出了一根较短的茅草。
茅草,尖锐而粗糙,不知道蛇皮如何,会不会被穿透?
如此惊心动魄,她还没有看清楚蛇的大小,就估摸着它十分之三处在的位置,一声清响。
草色茅草,已经刺激到了一条蛇!
而玄中世也神色微变。
他面露难色地对准颌天持着茅草滑动的倩影,只觉得心底多出一抹怜惜。
颌天从来没有打过蛇!
她赶鸭子上架的时候,颌天想,反正玄中世不可能帮她,他为了什么,才这样做,真的很奇怪。
“你不杀,我去杀。”
她还是那句话,但是声音清亮动人。
剔透的光,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有这样的水蛇吗?
眼前,都是鳞片,在茅草上滑动的时候,声音越发的细碎,凌乱不堪。
火舌!
鲜红色的蛇信子,分叉而来。
颌天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她站起来,弯下腰,而直接将茅草,对准了蛇那具有抵消攻击力的身体。
遥测,它的尾部马上就要露出。
颌天的呼吸,小心谨慎。
“它们,是看不到的。”